“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影子秦風無嗤笑道,“這不是在學校考試,就算你找到了答案,也沒人給你判滿分。”
沈清明堅定的說:“但是卻會給我們這些迷茫中的棋子,一個找到背後棋手的機會。”
影子秦風無反問:“我們這些棋子?連我也算在內?”
“當然連你也算在內了,實力強大和不被利用又不是同義詞。”沈清明說,“相反的,越強大才越有被利用的價值啊。”
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從進入死地到如今的一切,都仔細梳理,找到背後的黑手。
從哪裡推斷開始——一個月前的林芝旅館?沈清明閉上眼,開始回憶。
故事的序幕被再次揭開,這次站在上帝視角上的,是沈清明。
第一幕,是鳳酒在秦家的安排之下,在林芝旅店遇到葉冗殊,鳳酒為了確認葉冗殊的實力而與他交手。
故事接著走下去,秦家繼續招募秦城內的高手加入他的什麼什麼盟會。現在想來,這就是秦家在初步尋找適合作為空蟬的強者,提前計劃好轉化空蟬的批次。秦家確定好轉化者的次序之後,就開始了那場血腥的鴻門宴,清除掉留在內部的不穩定因素。
鴻門宴上秦庭選擇派出了自己的頭號干將秦風無以及代表林家的林生出席,以此向其他觀望者表明立場。這時候無論是天權盟內部還是秦城外部,全都認為秦庭這麼高調的姿態,就像是獅子倒立鬃毛護食一樣,是在宣稱自己對鹿鳴村廢墟內部諸多秘寶的所有權。從而忽視了死地的存在。
仔細想來,能提前在死地裡面修建出天樞這樣宏偉的建築,即使是秦家也需要很多時間。恐怕他們從鹿鳴村剛剛被摧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佈局了。
接下來秦家確認人選之後,大戲正式拉開帷幕,處於某種原因,他們把沈清明一行人也劃為了第一批轉化的物件,帶到了天坑營地。
天坑營地,其實才是最為危險的地方,因為整個營地之中。蟄伏了無數實力的眼線,全部都在聚精會神的觀察秦家要做什麼出人意料的舉動。
秦家自行故佈疑陣,製造疑點,分散間諜們的注意力。
想來這裡,沈清明問影子秦風無:“隧道里面的蟲海也是你們釋放出來的?我不太懂。故佈疑陣的話,未免代價也太大了吧。”
影子秦風無說:“當然不會是我們的行為。就是那場蟲潮,衝散了大部隊,讓許多人脫離了我們的控制。不然事情怎麼會到今天的地步。”
“所以說蟲潮並不在你們的計劃裡面?”沈清明若有所思道,“可怎麼會這麼湊巧......或許是秦家的敵人入侵了通風系統,釋放出死地蟲群。”
之前秦家為了研究空蟬技術,曾經抓過一些江湖人士作為試驗品,也就是散落在民間的那些嶗山子弟,驚動了葉冗殊,同樣也能驚動其他人。秦家八家之中,奇人異士無算,葉冗殊能猜出來的東西,他們自然也能猜出來。
第一批試驗品的研究工作並不盡如人意,在許多方面都存在了紕漏。最典型的就是任翔,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沒有完全服從操縱者的控制,居然一個人逃離了天樞,甚至於突破了死地逃到了鹿鳴村廢墟的豎井,如果不是恰好遇到了手賤的沈清明他們幾個,可能真的會讓他逃出生天。
“你猜的沒錯。”事已至此,影子秦風無也懶得隱瞞,“第一代空蟬的確有很大的問題,最典型的就是那個任翔。因此秦家高層才一致決定讓我坐鎮天樞,防止任翔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第一批空蟬有致命的弱點,會被隕石碎片的力量干擾,削弱控制效果。”
沈清明哦了一聲,說:“難怪啊,任翔會對那塊石頭這麼痴迷。”
沈清明林生秦嵐三組人混成一道,進入隧道,再隧道中遭遇了蟲群圍攻。不得已眾人進入了被封存的豎井避難,殊不知豎井的另外一頭就是通向鹿鳴村的道路,只不過因為豎井那頭有著大量隕石碎片不想被外人發現,便被秦家以危險區的名義封閉了。
“我們是看你失蹤在深井深處,本來想繼續沿著深井走去營救你們,想不到被秦嵐和薛小久這倆王八蛋聯手給陰了,捆了個結實給送進天樞當小白鼠了。”楊旭提起此事還憤憤不平,“想我楊旭陰了一輩子人,沒想到在陰溝裡翻了船。”
沈清明安慰他說:“好了好了老闆,秦嵐已經被弄死了,你的仇也算是被報了。”
“秦嵐也死了,看樣子還是栽在了你的手上?”影子秦風無饒有興趣的問,“他還蠻機靈的,是怎麼被你收拾的?我很感興趣。”
沈清明笑道:“二犬爭食,自相殘殺。”
接下來就是沈清明遇到了任翔,在深邃的豎井之中與亡靈死鬥,藉助地下水的力量從豎井上浮出。脫身之後,他們正式進入了鹿鳴村廢墟中。這個時候鳳酒王平應該也剛剛從地宮裡面跑出來,完成了結盟。葉冗殊被死地吞噬,誤打誤撞的先發現了天樞的位置。
隨後鳳酒王平發現了沈清明,和他結盟尋找葉冗殊。四個人在鹿鳴村廢墟找到了死地的縫隙,突破心之絕地踏入死地。
死地那邊葉冗殊等人也發現了空蟬的存在,並且與之激戰不敵,重傷逃走。
四人進入死地之後,鳳酒故意被沈清明氣走,一人探路,擊殺蟄伏的空蟬無數,卻被秦風無擊敗,抓去做了究極空蟬。
影子秦風無聽到這裡,感嘆說:“如果不是鳳酒先被我伏擊,加上我身邊又帶了無數空蟬助陣,他絕對不會就這麼被我擊敗的。那一戰即使是我僥倖獲勝,自身也是元氣大傷,沒辦法讓我做空蟬鳳酒的操縱者。其他人的實力根本壓制不住鳳酒本身的意志,這才讓鳳酒有了擺脫控制在天樞大打出手的機會。”
沈清明說:“沒想到,伏筆居然在這裡就已經埋下了。”
“唉,在埋下伏筆的時候,誰又能夠料想的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