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哪來的蟬？”沈清明順手抄起來了一隻死蟬的屍體，在放在手裡看了半天說，“這個不太像蟬吧？”
老中醫問：“怎麼能不是蟬呢，我們中醫有一味要就是蟬蛻，用於風熱感冒，溫病初起，咽痛音啞，麻疹不透，風疹瘙癢，目赤翳障，急慢驚風，破傷風證，小兒夜啼不安。別看我醫術不怎麼樣，藥性記得還是可以的。”
沈清明把那東西的屍體放在老中醫眼前：“你看這個蟬，沒有複眼，倒是多出來了一點瞳仁，口器又短又粗，還有點鋸齒，個頭也比平常見的蟬大上不小。”
老中醫問他：“那你覺得這個是什麼？”
“說不上來，等陳老回來正好問問他，不過我感覺這蟬別是吃肉的吧？”沈清明一時半會也說不上這個蟬哪裡不對，“山裡的東西多有不同，我也不好妄下定論。”
正說話間，去樹林探查情況的楊旭三人急急忙忙跑了回來，張格手裡還夾著一張燃燒的符紙。楊旭看見兩人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
林生問他們：“剛才村子裡面發生什麼了？沒人受傷吧？我們剛進林子沒一會就看村子突然被濃霧圍住，楊老闆擔心你們，就急忙趕回來了。”
沈清明說：“人都還好，不用太擔心。剛才突然下雨，天色昏黑，霧氣趁機就蔓延過來把我們困在衛生所裡面，不過所幸濃霧忽然就消退了，沒出什麼太大的亂子。”
楊旭也說：“這霧來的蹊蹺，偏是挑了我們不在的時候才來，彷彿有靈性一樣啊。”
“你懷疑有人在背後操控濃霧？”沈清明聽的出楊旭這話的弦外之音，說，“對了，霧氣消退之後剩下了好多死蟬，不知道是不是和迷霧有關？”
楊旭看了半天死蟬也沒個頭緒，只好搖搖頭。
出人意料的是，張格卻在這時候開口了：“這叫空蟬。書中是失去了軀殼的靈魂漂泊無依，長時間飄蕩在人世間沒有依靠而產生的蟬。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生物。”
楊旭追問：“既然有關於這蟬的記載，有沒有關於濃霧的記載呢？”
提到這裡，張格不禁苦笑：“誰會去記那種東西？八百輩子都碰不上一回的東西。”
八百生有幸啊。
“嘿嘿嘿嘿，霧，霧，霧，霧！好大的霧！”聽到了霧，韓晨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一邊笑一邊拍手，“霧來咯霧來咯。”
“哦對了，這個是韓晨，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好在衛生所附近轉悠，就趕快把他帶進來了，還沒坐穩就是濃霧來襲，緊接著就回來了。”沈清明解釋了一下，“最重要的是，他精神狀態很差。”
林生說：“那不就是瘋了嗎？要不咱們先把韓晨帶回秦城算了，聯絡醫生對他做一下心理康復手術。”
“有道理，心理疾病早治早好。”楊旭點頭，沈清明看出來了他的想法，明明是想早點離開這裡。
“我也覺得當下應該先把韓晨帶回城裡再說。”沈清明隨聲附和。
看大家沒有反對意見，林生就說：“就這麼決定了，等陳老他們回來，咱們就打道回府，改日多帶點人手再來鹿鳴村一探究竟。楊老闆放心，之前答應你們的錢，一分也不會少。”
既然已經商議好了，大家就不再糾結。只要等著去林子裡面的人回來，就可以出發離開了。沈清明整個下午都在對著韓晨大眼瞪小眼，希望能看出來什麼秘密。試了一下午他發現，韓晨對霧這個詞特別的敏感，稍微一提到，他就會精神高度集中。
“我們中醫把這種病叫癔症，屬七情所傷，致主要病位在心。”老中醫閒的沒事，過來看看病人韓晨，“可惜我學藝不精，不能對症下藥。”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消磨時間，沈清明問他：“院長，你在這待了多久了。”
“有點日子了，快七八年了吧？”老中醫說。
“院長感覺這個村怎麼樣？”
老中醫說：“沒你們想的那麼古怪，也沒那麼正常。我總感覺這裡的村民有一種疏離感，大家都離的很遠，除了親屬之間幾乎不相往來的，不像其他村子。”
沈清明：“這霧經常出現嗎？”
老中醫：“幾年能出現一次吧？今年算是很大的了。反正我一個異鄉人沒有出門的需求，大霧天從來都是老老實實的縮在衛生所裡面的，真沒有注意過這裡的霧氣居然有這麼邪門。”
“您也是不容易。”
老中醫嘆氣道：“誰說不是呢，人活一世雁鳴一聲，哪個過的能輕鬆如意呢？”
沈清明笑著說：“哎呦，沒想到您也是有點哲學修養的啊。”
老中醫：“什麼狗屁哲學，都是聽山裡破廟的主持講的，那個老頭還有點意思，什麼古書都會講，什麼專諸刺王僚彗星貫月，聶政刺韓傀白虹貫日，拉登刺布什飛機撞樓......”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仔細一聽，聲源來自霧中。陳老秦夜遊他們終於回來了，接下來趕快離開這裡就結束了，十幾萬到手美滋滋。
不對，不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楊旭離院門比較近，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掃一眼來者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