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朱涵的介入,褚燕沒有在第一時間得知義父張牛角重傷的訊息,直到張牛角被戲志才給送回高柳後,他才知道。
這日,太守府。
褚燕在得知張牛角的訊息後,火急火燎地趕到太守府,雖說朱涵的這座宅院是太守府,但規模不大,相反還有些簡陋,只是一座八進大庭院而已,且不說與內地的那些官府府邸相比,哪怕是一些富戶豪族的府邸,它都比不過,若是長處的話,那就是堅固,朱涵花費不少人力、物力,這才讓太守府給煥然一新。
而今日的太守府,卻與往常不同。
褚燕才剛進偏門,就見院內崗哨林立,戒備森嚴,顯然與外面的鬆弛氣氛迥然不同。
張虎抱著手站在門口,當看到褚燕趕來後,便立即上前。
“褚將軍,主公有令,任何人進入後院都要卸甲!”
“哦?好的!”褚燕來不及多想,就任由旁邊計程車卒幫他卸甲,到只穿著一件單衣,又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後,張虎這才放行。
進入院子又過了一道門,褚燕這才看到朱涵、於毒、李大目、郭大賢他們也都在院子裡,或站、或蹲、或靠,姿勢不已,但表情卻都是一臉凝重。
“三叔,我義父如何了?”褚燕連忙大步上前,問道。
“大哥,在裡面!”朱涵指了下院子中唯一的那間屋子,說道。
“三叔,你們為何都不進去?”褚燕納悶。
“大哥吩咐了!讓你單獨去見他!”朱涵則是搖頭。
“為何?”褚燕驚訝,“這是為何?”
“燕兒,你不要想這些,大哥自有他的道理,你儘管進去,便是!”
“好,那還請三叔稍等片刻,小侄去去就來!”褚燕來不及多想,匆匆來到門前,推開房門就走了進去。
屋子裡空蕩蕩的,醫官一個都不見,就連張牛角的貼身侍衛張豹也不在。正在疑惑之際,褚燕來到了床榻邊,只見張牛角正伏身榻上,面色蒼白,赤裸的背上蓋著一塊大白帛,能看到絲絲血跡溢位。
“義父!”褚燕見到張牛角如此慘狀後,頓時驚撥出聲,連忙跪在床榻旁,這時,他才看到張牛角背上竟然還插著一支斷箭,剛才是有白帛遮擋,此刻從側面看去,只見張牛角的整個後背,都是黧黑一片,腥臭刺鼻的味道不時散發出來,“義父,你怎麼沒有讓醫官取箭?”
“燕兒來啦?”張牛角此時連睜眼都頗為費力,他聽到褚燕的聲音後,這才強打起精神,抬頭道:“坐下,聽義父說話!”
“諾!”褚燕不敢反駁,連忙拉過一個小板凳坐在床榻前,強忍著淚水,道:“義父,你想說什麼?燕兒在!”
“燕兒,義父自感時日無多,今後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張牛角臉色一會兒蒼白一會兒潮紅,頓時劇烈咳嗽起來。褚燕見狀,伸手想要替張牛角拍背,卻又不知從哪下手,急得只能拿起絲巾接住張牛角吐出來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