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事情發展得太快,張遼這會兒才回過神來,他見張牛角如此擔心褚燕的安危後,心中也跟著鬆了口氣。
“什麼條件?你說,只要我兒無恙,就算是十個、百個,我也答應你。”
張牛角急聲回道。
“哦?到不用那麼多。”張遼詫異地瞥了眼還在失魂落魄的褚燕,說道:“第一,告訴本將你們的來歷;第二,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行蹤的。”
“我叫張牛角,是黑山中一個山寨的頭領,我們在廮陶城中有自己的眼線,張郡尉你們剛出城,我們就收到了訊息,不瞞你說,之所以選擇在軍都山劫道,也是打著嫁禍烏垣人的想法。”
說著說著,張牛角的臉上竟然露出了討好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次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張郡尉勿怪,怎麼樣?張郡尉你可以放了我兒了嗎?”
“原來是張大當家的,失敬失敬,不過這會兒,本將還不能放了褚燕。”
得知張牛角的名諱後,張遼心中微微一驚,暗道這老傢伙不就是自家老闆苦苦尋找的那個土匪頭子嗎?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得來全不費功夫,朱涵派人找了好長時間,如今卻是讓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了正主。
“張遼,你的問題,老夫已經全都回答了,難道你想言而無信不成?”張牛角惱怒,喝道:“當真以為老夫不敢拿你們怎麼辦嗎?你要是敢動我兒分毫,今日你們誰都別想走出這軍都山。”
“頭領,褚燕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青睞?”
褚燕感動無比,可如今已經淪為監下之囚,燥得他面紅耳赤,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還請張大當家的別急,先聽本將把話說完,可好?”
張遼無奈,暗罵你這老東西,人家都還沒有認你當義父,你這會兒趕著趟湊上來等挨宰嗎?
“到時候是打是和,全憑張大當家你的一句話,如何?”
“好,老夫倒是要看看,你還能說些什麼。”
張牛角氣急,他擔憂地看了眼褚燕後,威脅道:“只要我兒沒事,那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這是自然,褚燕是張大當家的愛子,本將怎麼無端加害?”張遼先是說句好話安了安張牛角的心,然後說道:“實不相瞞,我主早有結交張大當家之心,可一直找不到拜山之門,這才拖到現在,今日得遇,實乃幸事,不知張大當家可願屈尊到高柳城與我主一敘啊?”
“我是匪,他是官,要結交我做甚?”
張牛角不解道:“咱們本就各不相干,還是不要結交的好。”
“看張大當家你這話說的,你嘯聚山林,劫富濟貧,是英雄好漢啊!我主素來敬佩英雄豪傑,自然也是想結識張大當家一番的。”
張遼臉上盡是真誠,笑著解釋道????????????????。
“頭領,小的聽說那朱太守在高柳城外設了一處莊園,喚作‘聚賢莊’,凡是路過此莊者,不管是作奸犯科,還是綠林豪俠,都可以進去免費飽餐一頓,若是名聲在外的,還能得到一些盤纏哩。”
就在張牛角猶豫不決之際,他身旁的一個手下連忙小聲說道:“而且小人還聽說,凡是進了莊,哪怕是衙門中的官家人也不得貿然進去抓人,要不然就是跟朱太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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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抓人,也得等那人出了莊再說,所以啊,幽州許多犯了事的能人都愛去那。”
“此事當真?你可別誆騙老夫。”張牛角一直在冀州這片土地上討日子,雖然聽說了一些,但他並未放在心上。
如今又聽手下提及,不免嘀咕‘這世界上居然真有如此蠢人?’。
“小的也只是聽說那位朱太守求賢若渴,唯才是舉,卻也沒有親眼見過,或許…或許那位朱太守就是看上了頭領你的本事,這才想要結交的吧?畢竟,在咱們那一帶,頭領你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不是?”
手下心思活絡,口才了得,不敢保證的同時還小小的拍了個張牛角的馬屁。
“你這個臭小子,本事全長在這張嘴上了。”
張牛角的心情好了一些,但是,不管朱涵如何,他都只是個土匪頭子,他可不敢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去高柳城。
“張大當家的,考慮得如何了?”張遼見張牛角面露喜色,連忙問道:“至於張大當家的人生安全,還請不要擔心,我主的信譽還是不錯的,張大當家若是不信,也可派人先去一探究竟。”
張遼不說這話還好,此言一出,張牛角頓時坐不住了,他就是個土匪頭子,現在官家人居然笑眯眯地請他去衙門聊天,這彆扭之感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高柳城的話,就不去了,我兒子你們也趕緊放了。”
張牛角面露為難,回道。
“這,恐怕不行,你兒子如今都成了我主的座上賓,張大當家你難道就不準備賞個臉?這朋友難交,仇人易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