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
墨塵走後,朱涵開口朝門外喊道。
“主公,何事?”
一名身材壯碩的親衛從門外走了進來,回道。
“你先去挑三十個好手在門外候著,聽令行事,然後去把常鵬和王亮喊來,就說是商議軍務。”
朱涵猶豫了一下,沉聲道:“記著,提醒他們一個人來就行。”
“此乃機密,千萬別洩露出來!”
“諾!”
朱勇本是流氓,在經縣打架鬥狠是個渾人,朱涵當初招募士卒的時候因貪圖軍中待遇便從此參了軍。
本來只是想混個軍餉然後拍拍屁股走人,沒成想卻一直當兵當到了現在,還榮升成為了朱涵近衛。
剛才的話,朱勇也在帳外聽了個大概,臨走時還惡狠狠地瞪了戲志才一眼,要不是顧及場合,這位渾人保不齊會揍這文弱書生一頓。
“主公,你是想?”
軍隊出了紕漏,張遼一直煩躁不安、惶恐不已,現在聽到朱涵要召見常鵬、王亮二人後,隨即做了個抹脖子的舉動,沉聲道。
戲志才聞言一驚,正準備開口勸阻,可看到朱涵那陰沉得可怕的臉龐時,卻又抿了抿嘴,不敢再觸黴頭。
“對手足兄弟,我朱涵可以傾心相交,毫無保留,可若是對喂不熟的白眼狼,二五仔,那就沒必要再給好臉色了,”
當初顏良和馬闖的離開,一直都是朱涵心頭的刺,本以為作為穿越者,招納名將很是簡單,沒成想這殘酷的現實卻又給了他一記重錘。
“他們若是敞開天窗說亮話,大大方方的來,光明磊落走的話,那我也不會為難他們,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本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會為難他們,”
朱涵虎牙緊咬,俊秀的容貌漸漸變得猙獰可怖起來,眼神中寒芒盡露,殺意毫不掩飾,似是要擇人而噬。
“他們若是想要挑撥離間,煽動士卒,造成軍中譁變的話,那也留不得他們!待會看我臉色行事。”
朱涵的臉色一會猙獰,一會陰沉,深吸了幾口涼氣,肺腔的刺痛也難以平復他此刻的心緒。
“主公但請放心,若是他們兩不識抬舉,遼,親自清理門戶,必叫他們血濺五步!”
張遼羞愧難當,沉聲回道。
等待最為漫長,特別是遇到糟糕的事情那就更加讓人煩躁不堪,就在朱涵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朱勇突然來報。
“主公,常鵬孤身前來,已在府內等候召見,王亮則帶了五十名親衛前來,就快要到太守府了!”
“王亮為何還要帶人前來?你沒有和他說是來商議軍事機密嗎?”
朱涵的面色微微一沉,他最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氣得他渾身都輕顫了一哆嗦,隨後又發現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張遼。
“已經告知,但王亮卻執意帶人前來,屬下擔心王亮察覺,不敢過多說話,以免露出破綻。”
朱勇如實回道。
“好了,你去把常鵬叫來,王亮讓他等著,切記別讓他們兩個有碰頭的機會。”“諾,屬下告退。”
“我的郡尉大人,你難道不想跟我解釋一下?王亮的府上為何會有五十名親衛?再者說了,王亮不過一屯長,麾下區區百人,他怎麼會有五十名親衛?”
朱涵靠坐在椅子上,扣著指甲輕飄飄地說道:“就連我這個太守,也不過百名親衛而已!代郡的軍旅什麼時候這麼散漫了?誰想調就能調?”
“主公……遼….自知罪責難逃,懇請主公撤了我的職位。”
張遼面色漲紅,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羞愧得差點就直接拔刀自己抹了脖子。
“主公,馬城一戰,共有降卒二千餘人,他們都被打散編入主公麾下部曲,除了韓珩所部一直保留五百人的編制外,其餘五個屯都擴編到了五百餘人,他們雖然屯長,卻做著軍侯的事。”
見張遼直接躺平,連事情都懶得解釋一下,戲志才看不過去,趕緊幫他解釋。
“哦?拿著賣白菜的錢,乾的卻是生產隊小毛驢的事情?怪不得會心生不滿,不過我也給他們都漲了薪水,他們雖然沒有軍侯之名,卻是行軍侯之實啊!”
這種事情在後世何其多也,大家也都司空見慣,只要待遇跟得上,誰會操心自己是幹部還是臨時工?
“武人血氣方剛,參軍上陣搏殺,除了底層計程車卒是求財外,其他人大多還是求名,誰都想名正言順。”
戲志才苦笑了一聲,朱涵的那種先進思想他倒是能理解,也能欣然接受,可他戲志才能接受,不代表其他人就一定會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