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時候?三月初五?”朱涵聞言錯愕滿面,質疑道:“這麼匆忙?不得事先準備幾個月?最起碼也得囤積足夠的糧草啊!還有代郡的糧倉已經空了,不瞞您說啊,小子在年前還進行過一次裁軍,現在代郡的軍隊也就兩千人,哪怕是加上程遠志的那五千人也不過七千人,征戰偌大的一個幽州,很難成事啊!”
“再者說了,突然來了五千個大漢,您讓小子我怎麼養得活?到時候餓了肚子別說是打仗了,他們不把我煮了吃了就算好的了。”
朱涵越說越委屈,可憐巴巴地問道:“那物資呢?老大人您不會只給人不給物資吧?”
“物資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張角沒好氣地回道:“要是老夫有辦法還輪得到你小子來主導幽州戰事?”
“那兵器甲冑呢?”朱涵翻了個白眼,張角此舉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暗道這仗打的也太草率了些,不,何止是草率,簡直就是不拿人命當回事。
現如今的幽州兵荒馬亂的,糧食有是有,但都在那些豪門大院裡,而那些豪門貴族又都在城裡……想著想著,朱涵突然打了個冷顫,他猛地想到張角打的注意,頓時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角。
“一旦起事,主戰場將會是潁川、南陽、東郡,青、冀二州等地,老夫能給你的就是程遠志那五千人。”
張角自通道:“不過你放心,老夫的信徒在幽州多不勝數,你小子只要登高一呼,不出月餘便能聚眾數萬甚至十餘萬,足夠支撐到打下幽州了。”
烏合之眾嗎?
朱涵聞言後翻了個白眼,小聲問道:“老大人您的二兄弟此刻就在幽州,到時候小子是自己打還是聽他的?”
“這個你放心,你三叔如今去了潁川,你二叔我也會派他去青州那邊,到時候在幽州就你說了算。”
將令出多門不好,這個張角早有打算,回道。
“要不您把程遠志也給調走吧。”
朱涵苦笑一聲,瞥了眼張角後,說道:“他那五千人我也不要了。”
“怎麼?你小子是怕程遠志奪權?”張角微微一愣,臉色漸漸陰沉下來,輕飄飄地問道:“還是說,你小子不打算響應老夫?”
“小子哪敢啊?只要老大人您這邊一起事,小子立馬就跟著出兵征討代郡。”
朱涵心中微驚,他不過是想等等看,可剛有苗頭就似乎被張角給察覺到了,嚇得他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小子一定以您老馬首是瞻,聽從號令。”
“呵呵……無妨,老夫一旦起事後就會告知天下,到時候老夫自稱天公將軍,你二叔是地公將軍,你三叔是人公將軍,而你小子乃是老夫的女婿,老夫三兄弟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怎麼著也得有個名頭,就叫靈寶將軍,如何?”
張角就像是學過川劇變臉一樣,剛才還陰雲密佈,現在就立馬多雲轉晴了。
“這…這個…沒必要吧,小子何德何能啊,這要是讓各路渠帥們知道了,那還不得在私底下說您老假公濟私?公私不分?不行,萬萬不行啊!”
朱涵聽得一陣頭皮發麻,暗恨張角這老不死的太陰險,這口號要是喊出去的話,那他朱涵就真的成為眾矢之的了。
“說的也對,你小子資歷尚淺,突登高位確實不妥,那此事就暫且作罷。”
看到朱涵吃癟後,張角呵呵一笑。
“不過,老夫一旦起事後,你就要起兵趕往涿郡與程遠志合兵一處,打下薊縣後與肥如的張純圍攻孟益。”
張角突然一拳打在棋盤上,沉聲道:“北軍五校是漢庭精銳,只要殲滅,那即便是洛陽的馬元義失敗了,老夫也能席捲北地數州,你,可明白了?”
“圍攻北軍五校?您老也太看得起我這小胳膊小腿了吧?”
張角繞來繞去這麼大的一圈,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朱涵,先前朱涵拒絕了張角好幾次,現在不好意思再拒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那好吧,不過小子得先肅清代郡以後才會出兵!”
“你那點家底才多少?沒了老夫給你雙份,最多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四月份老夫要在廮陶收到你們圍攻薊縣的訊息,要是延誤了戰機,你知道後果。”
張角說完後就靠在椅子上,一邊閉著眼睛摁著頭,一邊不耐煩地揮手打發道:“好了,事情說完了,你小子可以去和寧兒道別了,至於你的母親,這個月底便會去到代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