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整編勢在必行,朱涵在第一天就給這群傢伙好好地上了一課,隨後的事項也在各位軍侯的主持下有條不紊地開展。
軍中突然換了副精神面貌,高昂且充滿激情地操練聲不時從軍營中傳出,讓路過的百姓聽得心驚膽戰,知道的都認得那是軍隊的操練聲,不知道的還以為軍營裡天天殺豬呢。
這日,幷州平城境內,一座小山上的密林之中。
“鞠大哥,咱們不會過了年再來嗎?你看今晚都年關夜了,咱們還來這裡吹冷風。”
鮮于銀緊了緊領口的裘衣,使勁朝身後的小凹洞擠了擠。
“我說鮮于銀,你別擠了,嫌冷出去動兩圈。”
窩在最裡面的田楷一臉嫌棄,喊道:“還有你這小子,都多少天沒有洗澡了,我去,你還吃大蒜。”
“田楷,咱們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就擔待著點,成不?”
鮮于銀無奈,因為民族不同,他在幽州總是受到排擠,特別像田楷這種讀過幾天書的漢人,對鮮于銀的成見那是相當的大。
鞠義出身涼州,自幼與當地的羌族打交道,對鮮于銀的身份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也就導致了在箕稠麾下時,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
“這首戰一定要打漂亮了,大人對我們怎麼樣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一想到每天都要站軍姿,鞠義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作為一曲之軍侯,其中的艱辛只有鞠義自己知道。
接到朱涵的命令後,鞠義一刻都不想再在高柳待著,當天晚上就帶著人趕了過來,貓在了這個小山頭上。
“鞠義說的不錯,這是我們的第一個任務,怎麼滴也不能讓張遼他們給看扁了。”
聽完鞠義的話後,嚴綱登時想起不久前,朱涵讓成績倒數第一名的自己上臺跳起了羞人的舞蹈,惹得臺下將士們一陣鬨笑,從此成為了高柳軍中的第一大笑柄。
雖然事後朱涵也找嚴綱談了心並做出了補償,可那火辣的場面卻成為了嚴綱心頭的一根刺,從此看見誰笑都以為對方是在笑他。
“呵呵,理是這麼一個理,可那王家的公子哥怎麼著也得過了年關夜再來吧?咱們在這空耗著也不是個事啊!”
田楷無奈,這老哥幾個在這段日子裡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簡直就是活力四射,特別是嚴綱,天天給自己加練,這都不算了,他手底下的那批人差點就給他練廢了。
弄得管亥天天拉著嚴綱去看大夫,以為他是得了什麼病。
“田楷,你笑什麼?”
嚴綱臉色一變,喝道:“是不是想出去練練?”
“大哥,我沒笑啊?”
田楷錯愕,滿臉不解道:“再說了我不笑,難道你要我哭啊?你這人也太不講理了吧?”
“田楷兄弟,不如咱兩出去走走?也該換防了不是。”
看著嚴綱的臉色越來越黑,鮮于銀趕緊起身拉著田楷不由分說就往外走去。
“好了好了,這大雪天的你們想去哪?趕緊給老子坐下,”鞠義眼中閃過一絲溫怒,“我們是出來做事的,你們當來遊玩了是吧?”
“對,對,你們是來玩的還是來做事的?”
鮮于銀一愣,又拉著田楷坐下來後,一本正經地接腔道:“嚴綱,不是我說你,不就是得了個倒數第一嗎?非得一直唸叨著?田楷想笑還不給笑了?”
田楷滿臉苦笑地拉了拉鮮于銀的衣袖,朝旁邊黑著臉的嚴綱努了努嘴,示意他別再說了。
可鮮于銀像是說起勁了,直接甩開袖子開幹,“跟你說啊,別欺負田楷打不過你,你就一直拿他撒氣,來,來,想出氣我陪你練。”
嚴綱性子執拗,最見不得別人激將,當即就罵罵咧咧地喊道:“來啊,誰叫誰孫子。”
“夠了,你們誰要是想練,我陪你們練,正好熱熱身子。”鞠義愛面子,當手下時最刺頭,當管事的時候又最恨手下沒有眼力見,他直接解下腰間佩刀,罵道:“今天就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大哥,小弟怎敢與您對練?大哥,主公的口頭禪您是說得越來越順嘴了,還真別說,主公的話簡白易懂,小弟也喜歡說這些段子。”
鮮于銀臉色一顫,從地上撿起鞠義的戰刀後從心地笑道:“嚴綱有火氣,您要是正好閒著沒事幹的話,那就找他練練,小弟給你擦刀,給你擦刀,嘿嘿。”
“嚴綱,要不你陪我練練?”
鞠義不懷好意地瞥向嚴綱,隨之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
“大哥說笑了,小弟剛才不過是和鮮于銀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可千萬別當真。”
鞠義性子直爽,但心眼極小,好說話也不好說話,作為老熟人的嚴綱,自然知道鞠義現在發火了,你別看這只是一件小事,鞠義可是會真的打,而且還是下手極黑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