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靜謐如水。
狹小的木窗中間有十字形的窗欞,生鏽的鐵釘將四片骯髒的玻璃固定在上面,風一吹便搖搖欲墜。
月光透過玻璃,在水泥地面上印下好像鬼畫符一般模糊暗淡的一方光線。
布酆睡不著,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他很少能睡上一個安穩愜意的懶覺。
不是因為加班,而是...
他的精力實在太充沛了,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就能讓他精神的好似一條發瘋的野狗。
“唔~嗚嗚~”
風吹過玻璃窗的裂口,發出低沉的嗡鳴聲,似是玻璃上髒汙留下的扭曲黑影在地面那一團月光裡不停搖曳。
布酆百無聊賴盯著那團光線,目光呆滯,似乎想借此催眠自己。
忽然,那團黑影脫離了地面,化成一張幾乎沒了形狀的古怪人臉,鮮血淋漓的尖叫著向他撲來。
“哈~”
布酆打了個哈欠,眼皮都沒動一下。
那張鬼臉在即將與他的臉黏在一起時,忽然停了下來。
那慘白的眼珠子裡血絲清晰可見,急促的來回轉動,甚至都能聽見它眼球動彈發出的骨碌聲。
兩個傢伙就這麼彼此對視了一分鐘,布酆揉了揉眼睛,
“嘁,無聊。”
這一說話不要緊,那團鬼影整個像是被八級狂風撕扯的秀髮,瞬間便沒了形狀。
好些黑漆漆的“泥點子”從它的身上甩在地上、牆上,又化作一股股黑煙消失。
它驚恐的尖叫道,
“你,你是什麼東西!”
布酆往手心了哈了口氣,
“呵,我是什麼東西你心裡沒有一點b數麼,虧的老子今天沒多吃幾瓣蒜,不然剛才那一口氣就能直接吹到你超生。”
鬼影終於重新靜止下來,變成了一個沒有下半身的黑色燈神模樣,兩手託著下巴似乎是在思考,
“超生?計劃生育早就取消了,為什麼還要說超生這種詞?”
“臥槽。”
布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死鬼腦回路怎麼長的,老子要是有吹誰誰懷孕這本事還至於單身二十來年?
“廢什麼話,活著時候混哪片兒的?有沒有啥未了的心願?有沒有存款?小爺心情好幫你處理一下,趕緊收拾收拾下去投胎。”
鬼影一陣晃動,更多的黑色液體從滴落,發出粘膩的“吧唧”聲。
布酆看得一陣膩歪,
“陽間的日子,不好過吧?”
鬼影本著刨根問底的精神窮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