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家做壽席,也就十三四個菜,冷盤打頭,蔬菜擺尾。陳漢中終歸是陳漢中,整了二十多個菜。
他倒是壕,可苦了賓客們,沒看到離席時,一個個腆著肚子、不住地打著嗝、走路都跟九個月的準媽媽似的,雙腿帶著八字都不利索了?
這席酒讓陳漢中賺足了面子,更讓二憨長了威風,至於真正的導演同志,微微一笑隱身幕後深藏功與名,這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此刻葉華二憨以及眾幫廚,正圍成兩桌吃著喝著,那歡樂鬧騰的氣氛,嘖嘖,跟開慶功宴似的。
吳剛猛也混跡其中,但他已經吃過還吃撐了,混進來不為蹭吃蹭喝,只為吹牛打屁。
講句真心話,鄉村裡擺酒席的那種氣氛,那種感覺,絕對不是在酒店裡做酒所能比擬的,兩者間的差距,太大太大了!
還有菜品,縱然在酒店裡花的錢要多不少,菜的花樣繁多,但,亦是沒有多少可比性,畢竟鄉村裡做的菜都是地地道道的特色菜,絕對的正宗!
而掌廚這一塊,真正能跟大鐵鍋子打交道的,都是相當有幾把涮子的,二憨這個菜鳥完全是個另類,是個意外。
從鄉村走向城裡的人,對於城鄉這兩種酒席間的區別差距,應該是深有感觸的。
……
葉華一家是吃完晚飯再走的,在鳳鳴就是這樣,至交好友都會吃完晚飯,離得不遠的回家,離得遠的住一宿,打個牌啥的。
一回到家裡燈一亮,就有人登門。
“華子,你爸呢?”是劉田根。
“我爸睡了,田根叔有什麼事情嗎?進來喝杯茶。”葉華如實道,他騎三輪迴來,他爸他媽西米都是陳輝開車送的,他爸這酒喝得有點多,回來一進臥室沾床就睡著了。
“沒什麼,明天我再來找他。”劉田根笑了笑,只是這笑明顯有點囧。
“是不是今天你又出湖了?漁獲爆棚?”葉華一看基本就知道什麼情況了,不由得汗一個,自己昨天上午那一趟湖出的,那弊作的,傷害了自家老子,又讓田根叔接連受傷,估計他今天在湖裡再次飽受無情現實的打擊,都有要跳湖的衝動了吧。
“嗯,今天下午去湖裡逛了下,漁獲還行,想跟你爸討論下,既然他睡了就算了。”劉田根淡定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是鬱悶得快要吐血三升了,沒錯,葉華全猜對了。
昨晚他一個晚上沒踏實,一直在琢磨為什麼葉華個半桶水漁獲那麼大,他跟葉青山兩位專家級高手反而就……他很是不信邪,今天下午獨自出了湖,一直熬到快天黑了,而漁獲幾多嗎,不提也罷,反正他的心情就跟日了狗似的,要不是自己會游泳,他真跳湖了。
劉田根走了,葉華給兒子洗澡,哄他入睡,在老孃也睡著,村裡萬簌俱寂時,葉華出了屋子,提著個桶子來到碼頭,划船而行。
“進!”
“出!”
葉華意念不斷更換,從空間裡閃進閃出,一桶桶潭水不要錢似的往湖裡灌。此舉他的目的非常簡單,讓村莊周圍成為一個讓人瘋狂的魚點,讓漁村,回覆曾經的生機,回覆曾經百船爭魚的熱鬧,甚至鑄就輝煌!
船劃啊劃,水灌啊灌,一直搞到凌晨一點,葉華上岸回家睡覺。
翌日一大早,吃完早餐後他揹著包準備離家往省城。
“爸比。”西米嘟著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西米不哭,爸比過幾天就回來,以後我們天天在一起。”兒子的淚水是父親的痛,葉華寵愛的抱著兒子,為他擦拭眼角。
“真的?爸比說話要算數,不算數的是烏龜爬爬……我們拉鉤鉤。”西米破涕為笑,小拇指伸出,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