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她搭在小肚子上的衣袖鼓起一個小包來。
衣袖裡的小紙人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老半天才從姜歲寬大的衣袖裡冒出一顆小腦袋來。
緊接著，它無風自揚，呼啦一聲就飄到了餐桌上。
在它即將爬到一個大肉包面前時，姜歲皺著小眉頭給它捏了起來，“不可以，你不能吃介個噠。”
“嗚……”
小紙人憋嘴嗚咽一聲，聽上去委屈極了。
姜歲奶聲奶氣的教他:“你不是人類，不可以吃人類的食物噠，而且你明明不會餓，怎麼還這麼貪吃呀？”
鬼是不會餓的，本就可以不用吃東西。
但冥界有一些鬼，比較享受口腹之慾的快樂。
“嚶……”
小紙人在姜歲手裡撲騰著小短腿。
它這個樣子，讓姜歲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前被爸爸拎著的影子。
她眼睛微微睜大一些，心道:難道小九以前在爸爸眼裡也是介個樣嘰的嗎？
不行不行。
小糰子趕緊甩甩小腦袋，換了個小手捧著小紙人，“乖乖聽話哦，一會兒小九給你吃好吃噠。”
小紙人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乖巧的點點小腦袋。
楊管家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神奇，“小大師果然不同非凡，連小紙人都如此有靈性。”
“小九隻有一點點厲害啦。”姜歲都被楊管家給誇的不好意思了。
楊管家笑呵呵的:“小大師幫了我家少爺這麼多次，比那些江湖騙子厲害的不只一星半點。”
姜歲被誇的小臉蛋紅撲撲的，“伯伯再夸人家，人家就要驕傲啦。”
楊管家笑的眼角滿是褶，看著姜歲的目光猶如在看親孫女似的溫和。
“那伯伯今天就不誇小大師了，等明天再誇。”
“哎呀。”姜歲羞答答的捧著小臉。
其餘人都忍俊不禁。
過了一會兒後，楊管家思忖半晌，才開口問姜歲:“小大師，我家少爺現在的情況，還會吸引那些東西嗎？能搬回老宅跟其他人一起住嗎？”
霍遲這個情況，最先影響到的是自己，其次是親人，再之後才是其他人。
如果其他人命薄，就會跟霍遲一樣看到鬼，而命硬的就不會。
姜歲還沒有回答，霍遲便先一步開口:“不必搬回去，我已經一個人住習慣了。”
“而且這裡很方便，也清淨。”
雖然家人都很關心他，但他其實並不需要那麼多的關心。
他知道自己這樣必須由人照顧，但他不想所有人都來顧著他。
“爸爸不是一個人，小九陪著爸爸！”姜歲小奶音擲地有聲，“而且還有小九師兄，管家伯伯，廚師叔叔……”
霍遲略微詫異地看著姜歲，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些話來告訴他，他不是孤單一個人。
“就是說啊，我們這些人，也不是擺設嘛。”葉濯緊跟著開口。
這下子，霍遲都不由更加詫異了。
“這麼看著我幹啥？”葉濯抬眼看了他一眼，“難道我說的不對？”
“對……”霍遲緩緩應了一聲。
而後，做好心理準備後，才又問了一句:“你們……打算繼續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