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艾歐尼亞物產豐富,即使燼是一個孤兒,也不至於凍餓而死——甚至在燼十二歲的時候,他還被一家巡迴劇團的老闆看上,成為了一個小小的童工,一個舞臺見習管理員。
在幹活之餘,燼看著一個個演員一次次地粉墨登場,小小的舞臺儼然將這些演員一個個地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不同的人——在舞臺上是一個,在舞臺下是另一個。
於是,燼開始渴望舞臺。
但燼很清楚,自己沒有資格登上舞臺,或者說……暫時沒有。
在一次巡迴劇團趕路的時候,整個劇團駐紮在了野外——那時候諾克薩斯還沒有入侵艾歐尼亞,整個艾歐尼亞還是一片和諧,劇團甚至沒有安排守夜人。
當燼收拾完一切後,他已經是劇團最後一個醒著的人了。
然後,就在燼打算去休息的時候,他見到了一隊商人。
這是一隊來自於皮爾特沃夫的商人——燼很熟悉這種口音,因為從那個門派接回自己的時候,燼的父母也染上了這種口音。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些商人沒有選擇休息,而是連夜趕路,他們似乎是為了驅散睏意,在陸龜的背上興致勃勃地談論起了關於這次的收穫,其中一個商人還拿出了自己給兒子帶的禮物大肆炫耀,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滿心的憤怒。
憤怒帶來衝動。
燼偷偷拿了劇團裡表演魔術的魔術師所準備的花蘚,趁著商人們停下小解的時候,悄悄餵給了陸龜。
吃下了花蘚的陸龜很快狂性大發,嘶吼著甩掉了背上的貨物,然後將商人們全都踩死在了腳下——當劇團的人醒來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混在人群之中,燼一臉平靜的看著案發現場的一片狼藉,心中卻無比地興奮。
這一刻,燼彷彿找到了另一個自己。
當地的治安官很快趕到,並且嘗試藉助著法術來回溯之前發生的事情——但有趣的是,因為符文湮滅者的緣故,治安官的回溯當中,根本就沒有燼的存在。
於是,從結果上看,是這些陸龜誤食了花蘚導致癲狂,是一次完完全全的意外。
而從這個結果上,燼得到了兩點最重要的資訊。
第一,完美的謀殺才是自己的興趣所在,殺戮的現場是自己最好的舞臺。
第二,符文湮滅者並非一無是處,至少那些回溯類的法術對燼完全無效。
從此之後,燼走上了殺戮的道路。
跟隨著劇團,燼遊歷各地,製造殺戮——他利用陷阱、利用海克斯工具、利用毒藥和迷幻劑,屠殺商旅、毀滅村莊,但總能逃脫追捕,畢竟沒有人會將兇手的懷疑放在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身上。
即使在這過程中,有幾次劇團遭受了懷疑,可懷疑的重點也從來都不在燼的身上。
沒有人知道燼符文湮滅者的身份——甚至沒有人知道符文湮滅者。
除了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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