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仔細的探查之後,羅德大致上得到了自己的推測。
這間惡性案件中,兇手有兩個——一個是躲在暗處的真兇,一個是直接殺人的長老之子,而前者策劃了整個案件。
整個宅邸的狀態都很完美,異乎尋常的完美,沒有任何入侵的痕跡,也沒有任何不速之客留下的腳印,兇手其實沒有抹去自己的痕跡,而是根本就沒有進入案發的現場。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真兇利用某些方式擊潰了長老之子的心理防線,在他陷入了瘋狂之後借刀殺人,而最後趁著他愧疚的時候,誘導了這次自殺。
而所有受害者的血液,在牆壁上描繪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玫迭花。
在見到這朵玫迭花的時候,羅德曾經有那麼一瞬下意識地以為是一個變態在這裡用人血畫出了這朵花——而那來自迷幻劑的味道也似乎佐證了這一點,看起來尋找兇手留下的痕跡似乎是一個不錯的追查方向……
但是,當聞到了淡淡的硝煙味的瞬間,羅德就否定了前面的一切推測。
如果真的按照這個角度去追查,那恐怕就真的落入了兇手佈置的迷障之中了。
在焰浪之潮的那一夜,羅德可是見過不少被火槍爆頭的海盜——如果哪個倒黴蛋是站在牆前面的話,在他被爆頭之後,牆上也會出現這樣一朵花。
也許沒有這朵玫迭花美麗,但……異曲同工。
羅德仔細觀察了所有死者的傷口,從結果來看都是刀上,和長老之子手裡的那把刀完全吻合,唯一的問題就是……出血量似乎不太對勁。
想要在牆上畫出一朵玫迭花,一把刀留下的傷口可能不太夠——除非死者被劈中動脈的時候,整個人是靠著牆的。
而從牆壁上血液的規整程度上看,這並不可能。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偵探,他們也會看出這一點,因此也會得出“兇手在殺死了人之後,藉助著鮮血畫了這朵花”的結論,與之前的痕跡相互印證。
但可惜的是,羅德還知道一種別的辦法,也能造成這種結果。
空槍。
或者說……海克斯左輪槍的無彈頭槍。
利用著海克斯水晶和皮城火藥,槍械可以對目標造成各種各樣的殺傷方式,冰霜、閃電、火焰……看你準備怎樣的彈頭,就能造成怎樣的傷害。
而入如果使用海克斯左輪的時候沒有使用特製的彈頭,那就會出現空槍,空槍激發後,會出現一道純粹的衝擊。
如果經過特殊的改造(比如加長槍管、追加瞄準、收束彈道之類的),海克斯左輪的空槍則可以讓這種能量衝擊波及到很遠的地方,命中了目標後,目標會彷彿被胖子狠狠地擠了一下一樣。
如果在長老之子割破了死者動脈的時候,用這種空槍法來一槍,那就完全可以出現“擠壓式放血”的效果,在牆上留下殷紅的一筆。
空槍因為沒有彈頭,純粹的衝擊之後留下的痕跡也很少,而如果在開槍之前在槍口進行一點小小的處理,也許迷幻劑也能夠隨著空槍的衝擊,一起出現在現場之中……
想到這,羅德抬起了頭。
命案發生在寬闊的正廳,而正廳一旦開啟了門之後……正對著的就是納沃利城裡的幾座高層建築!
羅德找到了足夠多的資訊,就在他打算離開這裡,去真兇可能踏足過的地方尋找更多痕跡的時候,奧術之眼裡,他發現了一點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