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麼?”
面對羅德不加掩飾的鄙夷,本來已經認輸等死的麗桑卓忽然狀若瘋魔,她揮舞著雙臂,朝著羅德大聲呼喊了起來。
“是我見到了無盡的黑暗!”
“是我察覺了虛空的可怕!”
“是我忍受了萬年的痛苦!”
“是我失去了自己的姐妹!”
“是我,也只有我一直在積蓄著力量,等待著一個徹底擊敗虛空的機會!”
“我放棄了我的一切,都是為了對抗嚎哭深淵下可怕的虛空,而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面對著歇斯底里的麗桑卓,羅德的臉上寫滿了不屑。
對於麗桑卓的經歷,羅德瞭解的雖然不夠完整,但總體來說還是清楚的——也許一些細節上還有模糊嗎,但那已經不是重點了。
正是因為羅德是一個對麗桑卓比較瞭解的外來者,他才能毫不留情地鄙視這位冰霜女巫,在她自稱是虛空的抵抗者時直言“你配麼”。
麗桑卓都做了什麼?
在麗桑卓自己的角度上,她在發現了虛空的存在之後,曾經嘗試對抗虛空,但因為恐懼其力量的可怕,最終選擇了犧牲自己的姐妹,奪取了雪人的力量,將監視者封印了起來。
而為了將來能夠在監視者破除封印後依舊能夠擊敗它,麗桑卓一直在暗處挑撥和控制著弗雷爾卓德,她讓這片土地維持著矇昧,以此來保持寒冰血脈的戰鬥力。
同時,麗桑卓還利用虛空的力量將臻冰腐化為黯冰,甚至還打著符文法則的主意,不擇手段地壯大著自己的力量。
“你說你為對抗虛空犧牲了一切,那被你欺騙著參與了嚎哭深淵那一戰的戰士算什麼?”
“你說你為對抗虛空失去了姐妹,那信任你卻因為你戰死的阿瓦羅薩和賽瑞爾達又算什麼?”
“你從來都不是什麼為了對抗虛空,更不是你為了守護弗雷爾卓德,你自始至終為的只有你自己!”
“而虛空一直都你肆無忌憚掠奪別人資源、搶奪別人力量的藉口而已!”
“雪人不願意對抗虛空嗎?”
“你為什麼一邊讓雪人在嚎哭深淵戰鬥,另一方面又暗自出手,搶走了臻冰的力量?”
“阿瓦羅薩和賽瑞爾達不願意面對虛空嗎?”
“你又是為了什麼將她們坑死在了嚎哭深淵?!”
“你倒是回答我啊!”
面對著羅德的質問,麗桑卓氣勢為之一滯,但片刻之後,她再次昂起了頭。
“因為只有我瞭解虛空,只有我知道虛空的可怕,只有我才不會抱著‘只要大家團結就能勝利’這種幼稚的念頭!”
“如果倒下的人是我,死在嚎哭深淵的人是我,那整個弗雷爾卓德將沒有人會對虛空保持警惕,只有我統治下的弗雷爾卓德才能時刻準備著與虛空開戰,也只有我統治下的弗雷爾卓德才有能力抵抗虛空的入侵!”
而羅德卻彷彿早就料到了她的說法一樣,撇了撇嘴。
“是嗎?”
“真的是像你說的那樣嗎?”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弗雷爾卓德還是一片可怕的蠻荒?”
“你有能力庇護著弗雷爾卓德不受戰火的侵蝕,雖然這裡貧瘠,但你依舊能讓這裡發展起來,你辦得到!”
面對羅德的疑問,麗桑卓的臉上出現了嘲諷的神情,她哼了一聲,搖了搖頭。
“因為我曾經見到過戰爭平息後,優渥條件下人的樣子——他們會失去堅強的意志,失去前進的動力,然後陷入無盡的爭權奪勢之中,最後一切都會崩潰,直到戰爭再次來臨。”
“凡人就是如此,他們目光短淺,庸庸碌碌,沒有戰爭的皮鞭在後面催趕,弗雷爾卓德又怎麼能保證不會陷入和其他文明一樣的週期性崩潰之中?”
“我是弗雷爾卓德的監督人,我必須讓弗雷爾卓德永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