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重壓力之下,奎列塔終究還是沒堅持住。
說好的“以諾克薩斯海軍威脅”,結果卻是芬多的豬隊友為了撇清自己的關係,將整個海軍建制完好無損地交了上去。
說好的“讓斯維知難而退”,結果卻發現沒有了那位“疾風武神”的幫助,如果敵人繼續強攻貝西利科,自己可能根本守不住。
說好的“諾克薩斯需要和平發展”,但是在談判桌上自己卻被斯維因一個又一個問題問的啞口無言,甚至自己女兒都不認同自己的理念。
此刻的奎列塔可以說是滿心絕望了。
人這種生物,說堅強也堅強,說脆弱也脆弱。
奎列塔曾經很堅強——在艾歐尼亞的時候,自己的胳膊因為鍊金毒素的感染而丟失,卻仍然一聲不吭。
但現在的奎列塔卻非常脆弱——當自己的信念被擊潰,智慧被貶斥得不值一提,連最親近的人、最後的依靠女兒因芙提婭都不再認同自己……
最重要的是,自己本以為一切都是為了諾克薩斯,結果呢?
羅德計劃之中的陷阱自己根本沒有看透,結局卻是人家牽驢自己拔橛子……
一場叛亂的結果只有一個——諾克薩斯丟失了芬多輕馬,貝西利科遭受了斯維因的懲罰。
在斯維因的心理暗示下,奎列塔終於崩潰了。
面對著斯維因的要求,崩潰的奎列塔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了。
貝西利科投降,奎列塔被押回了不朽堡壘,貝西利科計程車兵都被調到了北境,成為了“敢死隊”,冒險者組織被徹底解散——在接下來的幾年裡,貝西利科需要承擔的稅收會增加80%。
斯維因已經保有了最大限度的仁慈,沒有如猜測之中的那樣,讓整個貝西利科雞犬不留。
而同樣倒黴的還有芬多的葛蘭家族。
崔法利軍團接管了芬多之後,直接對葛蘭家族展開了血洗,整個葛蘭家族……雞犬不留。
斯維因自始至終非常清醒——貝西利科的事情,懲罰也無異,貝西利科雖然不能說心向諾克薩斯,但至少不算阻礙諾克薩斯前進的敵人。
也許那些被髮配到北境計程車兵會怨恨,但斯維因相信,那並不重要。
可是和這些被髮配計程車兵不同,葛蘭家族卻是真正意義上可能阻礙諾克薩斯計劃的存在——出身元老貴族家庭的斯維因比誰都清楚,這種大家族的力量。
所以藉著這個由頭,他直接將鍋扣在了葛蘭家族的身上。
從此芬多再無隱患,斯維因……也算是及時止損吧。
而自始至終,羅德一直在暗處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羅德不知道自己應該有怎麼樣的態度。
自己是始作俑者?還是說自己只是一個導火索?
如果沒有自己,奎列塔會死在自己女兒的手裡,貝西利科一樣要面對斯維因的懲處。
至於葛蘭家族……相信有斯維因在,這種有小心思的傢伙也不會過得多好吧?
在藍星的時候,羅德是一個普通人,老老實實工作,希望讓自己的家人能夠過得更好。
到了艾澤拉斯,羅德是一個大英雄,為了洛薩,為了艾澤拉斯可以說貢獻了一切。
但是到了瓦羅蘭,自己又算是什麼呢?
自己在祖安開了三年的酒館,這三年的老闆生涯幾乎讓羅德以為自己可以在瓦羅蘭平靜下去——要不是還有著回家的執念,說不定羅德真的會一直在祖安生活下去。
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一場堪稱可怕的叛亂迅速在斯維因的鐵腕之下平息,而再次回到了暗處,靜靜注視著一切的羅德卻彷彿是一個可笑的局外人。
羅德甚至可以看到諾克薩斯的未來。
在斯維因的帶領下,入侵了恕瑞瑪的諾克薩斯,其未來要麼是徹底崛起,要麼是遭受失敗之後分崩離析。
可羅德卻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
回家嗎……
羅德難得地感到了一種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