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我要你助我修行。’
這麼要求既簡短精煉又所求甚多,不愧是法海禪師用來誘逼青蛇的說辭,但傑瑞並不打算當著眾人的面來場經典復刻。
畢竟這實在是太尷尬了,真想玩角色扮演的話,以後有機會可以去找納吉尼單獨試試,這種過於私人的癖好並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
況且,在本世界已經有一位‘法海’了。
那就是經歷了多次魔法形變的伏地魔,同樣禿頭、同樣畫風魔性,還同樣與蛇有著詭異的不解之緣。
既然不打算模仿法海行為,那傑瑞自然是老老實實地扮演起對魔法界種種秘聞一無所知的小巫師來。
新生就要有新生的樣子,張嘴就要魔法石和老魔杖是幾個意思?未免也太出戏了,簡直是在往自己的額頭刻‘我很可疑’的標籤。
眼前的老人,在他母親的膝下就學會了保密——所謂秘密總是與謊言相連,自己也該有這種覺悟吧!
於是,傑瑞裝出了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你的意思是這枚戒指叫【復活石】?它有什麼用?”
這個問題像尖刀一樣戳入了鄧布利多的心臟,他太‘清楚’答案了。
在他的妹妹阿利安娜死後,他無數遍地追憶三兄弟的傳說,幻想能用復活石將妹妹復活來稍稍彌補自己的過錯。
鄧布利多的心靈被各種各樣的情緒轟擊,悔恨、希翼、渴望,每一種都像是離岸急流一樣不可阻擋,卷著他衝向往昔的陰霾。
在格林德沃逃走後,鄧布利多含淚埋葬了妹妹的屍骸,連同那以死亡聖器征服世界的夢想一起。
並不是說他沒想過復活自己的妹妹,而是經歷鉅變後的他向現實低頭了,不再堅信死亡聖器的存在。
直到聽聞格林德沃找到了一根威力無窮的可怖魔杖,鄧布利多才重拾對於死亡聖器確實存在的信心。
他親身探尋過許多地方,也查閱過各類相關書籍來尋找線索,卻始終沒能找到復活石。
鄧布利多用空洞的眼神注視著面前的少年,難以理解這命運的安排。
早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個夏天后,自己就已經放棄了集齊死亡三聖器的夢想。結果,老魔杖、復活石和隱形衣居然相繼被他人帶到了自己身邊。
1945年的那場決鬥,自己的故人格林德沃,與昔日的夢想一同失敗了,他所找來的老魔杖也一併轉讓了歸屬權。
十年前,自己的學生詹姆·波特主動出示了隱形衣,並同意將之借給自己研究。
到了今天,一位新生就這麼在自己面前取出了復活石,自己苦苦追尋而不得的聖器!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命運嗎?讓死亡聖器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自己身邊?
鄧布利多用沙啞的嗓子敘述道:“戒指上的寶石就是死亡聖器復活石,它能令人起死回生,只要在手裡轉三次就行。”
故人的形象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父親、母親、妹妹,逝去的同伴、學生,所有的一切都有機會挽回了……
鄧布利多的表情既悲傷又激動,蒼老的臉變得像調色盤似的,傑瑞猜測他大概是在想象將親人復活後的情景。
對此,傑瑞也很遺憾。
死亡三聖器終究只是絕望者的夢啊,復活石尤其如此。
如果這玩意真的能夠讓死人復活,那傑瑞從此刻起就能所向披靡。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心存遺憾了。
‘真可惜,復活石的效果實在太坑。’傑瑞為這坑貨在心裡暗暗嘆息,嘴上則半信半疑地說道:“真的嗎?我是說一塊寶石就能讓死人復活?那不是神蹟嗎?”
“沒錯,一定沒錯。”鄧布利多的聲音聽起來遙遠而又飄忽,彷彿隔了一整個世界。
旁聽的雅各與老弗蘭克聽了這麼久,也都搞清楚了他們在說什麼,表現卻截然相反。
雅各冷漠地看了鄧布利多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自然沒有在天真好騙的童年時代聽過《三兄弟的傳說》。
對雅各來說,復活石就只是一個巫師童話中的幻想道具而已,不值得在意。
而且,就算是真的,雅各也沒有想要復活的人,那些事他從不後悔!
老弗蘭克則死死地盯著那枚戒指,起死回生的奇蹟,真的可能嗎?
他並不知道答案,但是一個個逝者的音容笑貌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那是他隨風消逝的青春……
見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傑瑞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想你可以用一用它,只要它不是一次性的。”
“不,它應該不是。”鄧布利多的心再也無法等待下去了,他飛快地將戒指整個在右手掌心轉了三次。
四周傳來了輕微的動靜,就像是極其輕盈的身軀在屋內散步,鄧布利多和傑瑞都意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