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旋即錯開,少年少女各懷心思。
在對視的一瞬間,蕾歐娜的心臟砰砰砰地加快跳動,就連呼吸的節奏也不自覺地暫停了。
就好像是溺水了一樣,被湍急的水流席捲,全身上下被裹得死死的,完全喘不上氣。
蕾歐娜猛地搖了搖頭,把這個古怪的念頭甩出了腦海——真是奇怪,自己有沒有溺過水,為什麼會這樣想?
少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和少年只認識了一個月左右,卻會在分別的時候心跳加快、呼吸困難、渾身發抖。
這也太奇怪了?
畢竟,從嚴格意義上講,兩個人在昨天下午才開始深入交流,以前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
為什麼自己在分別的時候,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蕾歐娜在心中暗暗地問自己,試圖尋找答案。
是因為昨夜那場驚心動魄的冒險?陰森破敗的岡特老宅、一言不合就自相殘殺的黑巫師,以及那擦著自己腦門飛過去的索命咒?
要不是眼前的少年拉著自己死死地躲在牆角、熬了整整一夜,自己恐怕就回不來了。
那些糟糕的記憶猶如一個無比清晰、真切的噩夢,再次於她的腦海中滾動,效果可比麻雞拍的恐怖電影要好多了,令她害怕得渾身發抖。
那麼,自己的心臟此刻是在為恐懼而跳動嗎?蕾歐娜本想說‘是’,可她的心中冒出了另一個答案。
那就是牽引兩人的命運啊!
父親一直以來的計劃、來到此地的目的,少女覺得自己很清楚,那就是復甦自家血脈中的古老魔法——蛇佬腔。
蕾歐娜希望回應父親的期待,所以她才嘗試了各種手段來激發蛇佬腔,併為此堅持不懈。
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為此搭上自己的整個人生——和陌生人組建家庭、繁衍後代,這種未來也太糟糕了。
於是,蕾歐娜選擇了拒絕,她寧肯一個人默默堅持看不到盡頭的努力,也不願意輕鬆、直接地躺平。
在來到小漢格頓後,少女依舊如此。她從同齡人那裡聽來了,一些關於少年的疑似與魔法有關的秘聞,卻什麼都沒對父母說。
蕾歐娜並不希望父親找到岡特家族的後裔,那意味著自己要麼被迫屈從、要麼與家人翻臉,她不希望事情走到這一步。
但當目標出現後,蕾歐娜覺得這件事看起來沒有那麼糟糕了。
名叫傑瑞的少年,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黑色眼睛與黑髮,長相帥氣、性格冷靜,還救了自己……
對方是岡特家族的直系後裔,遠離了魔法界,在小漢格頓默默無名的長大;自己一家千里迢迢地前來尋找岡特後裔,竟然直接來到了對方的身邊。
這難道不是命運給予的指引嗎?
她此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自己與少年間存在著某種聯絡,這讓她對此愈發的深信不疑。
在聽聞傑瑞決定去霍格沃茨、而不是伊法魔尼的時候,蕾歐娜有些失望,但她很快恢復過來。
少女很清楚自己的父親不會輕易放棄,自己與對方的故事還會繼續下去,這是多麼的奇妙?
在雅各的倒數聲中,蕾歐娜突然笑了起來,“我們是朋友嗎?傑瑞。”
“是的,我們是朋友,以後有機會再聯絡吧!”
友情是一個疑問,傑瑞嘴上以肯定作答,內心卻以否定作答,今日即是如此。
且不提朋友之間該保留多少秘密這種問題,光看傑瑞與蕾歐娜之間的交際過程,也沒法從中找出任何一點友誼的成分吧?
昨夜傑瑞先用【水牢術】囚禁了被魂器附身的蕾歐娜,再用【變形咒】將她變成白蛇剝離魂器,最後又用【記憶編織術】修改了少女的記憶。
這三個環節任意取出一段來,傑瑞的表現都像是童話故事中的反派巫師——被困的公主、人類變形成動物,以及篡改記憶、為所欲為。
嗯,最後一個聽起來,更像是日式奇幻和某些動作故事中的橋段,暫且掠過。
傑瑞坦然接受這‘朋友’關係,只是覺得這麼回答比較合理,又沒什麼壞處。
然而,系統又給他這個宿主整出了點新花樣。
隨著傑瑞的回應,華貴的紫色光華從蕾歐娜的天靈蓋噴湧而出,道道流光於他面前交匯凝聚,化作了一張卡牌。
“恭喜玩家獲取史詩品質夥伴卡一張,卡牌名【小女巫蕾歐娜·斯諾】。”
備註1:小女巫蕾歐娜為前排輸出型夥伴,可根據玩家指令釋放原型人物所掌握的魔法,該效果12秒一次。
備註2:玩家已與該卡牌的原型人物締結友誼,該夥伴可於原型人物身邊登場。隨著原型人物的成長髮展,該卡牌的等級與品質也將發生同方向變化。
不用說,系統搞出來的這些動靜只有傑瑞一人看到,其他人都以為他是在為眼前的場面而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