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食之力的本質是奪取此方世界的本源麼?也就是說,透過使得血食之力迴歸此方世界,他是可以從中吸收到功德之力的。
而且,對方透露出來的資訊也十分重要,她所說的“好幾方勢力”,恐怕指的不是這個世界之內的勢力,而是來自此方世界之外的更高存在。
聯想之前在鬼城事件之中遭遇的連番變故,趙玄麒明白,邪祀事件幕後隱藏著很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捲入這些事件之中,無疑會面臨極大的危險,但同樣也會有很大的收益。
一方面,是轉生之玉與功德點數,另一方面,則是更深層次的瞭解此方世界的局勢,以及更多關於上界以及自身轉生途徑的隱秘情報。
以如今的情況,一直隱藏身份,按部就班的發展下去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因為他已經發現了百獸拳真正的奧義所在,想要融合諸多功法的優勢,走出一條獨屬於自身的道路,如今自己所掌握的資本還遠遠不夠。
僅僅只是煉髒境界,之前他所積累的功德點數就已經大量消耗,所剩不多。
更何況,他覺得對方說的大機率是真的,留給他緩慢發展的時間不多了。
涉及上界,那就是真正的兇險。
“說說你的具體計劃吧。”
趙玄麒開口說道。
“具體計劃沒有,到時候只能見機行事,我倒是可以說一說目前調查到的情報。”
“古茗縣的邪祀事件以及夢中鬼城事件並非憑空出現,幕後有人在操縱著這一切,以達成未知的目的,如今大魏朝廷便在全力調查此事,甚至就連朝中的重要戰力都被派遣到了河清道之中,如今河清道平靜的表象之下可謂是暗流湧動。”
“那個組織很善於隱藏自身,無論是行跡亦或是天機,大魏朝廷至今都還未有關鍵性所獲,但隱藏得再深,在鋪天蓋地的搜尋之下終究會露出馬腳,因此他們必須進行邪祀轉移,這種轉移牽扯到許多因素,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不是簡單的遷移邪祀塑像那麼簡單,到了那個時候必然會有動亂,這個組織與大魏朝廷少不了正面碰撞。”
“我能夠感應到,那些幕後之人如今正在大範圍收割麾下信眾的血食之力,以此將轉移邪祀的損失降到最低,但如此龐大的血食是難以在一時之間完全消化的,攜帶未完全消化的血食進行轉移,其蹤跡必然會被追尋,因此他們肯定會採用另外一種方法,那便是將血食之力分配到組織之內的一些重要成員身上,雖然如此一來,轉移途中同樣有暴露的可能,但若是趁亂分散脫離,能夠將損失降到最低。”
“中元節之時,就是他們行動的最佳時機,他們不可能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大魏朝廷此時也在部署力量,防備著中元節可能發生的碰撞,屆時各派高層說不定都會被捲入其中。”
“真正的邪祀塑像,還有那個組織的高層人物,以我們如今的實力還沒有圖謀的資格。我的目標,是那些次一等的核心信眾,和他們身上分散攜帶的血食之力。”
莊黎平靜的開口,大致和趙玄麒講述了相應的情報。
這是一種誠意的展示,為的是讓趙玄麒真正放下戒備,以免合作之時出現間隙,鬧出意外。
之前趙玄麒展示出來的實力,得到了她的認可,做出評估之後她覺得,拉攏趙玄麒入夥,能最大限度的提供此次計劃的收益。
聽完“莊黎”的講述,趙玄麒基本瞭解了目前的狀況。
“大魏朝廷都無法定位,還在搜尋的組織,你卻能夠識破其行蹤,你就沒想過將這個情報洩露給大魏朝廷,以此來讓南府之中的普通百姓減少損失?”
趙玄麒澹澹的問道。
“如果可能,我不介意救下一些人,但前提是不危害到我自身的安全,洩露這份情報,因果業力太大,目前的我承受不起,我勸你也不要有這樣的想法,雖然以我等身份,不屬於此方世界,但若因果糾纏甚深,那麼也難逃天機波及,在實力未及之前,最好不要如此。”
“而且,大魏朝廷已經有所佈置,我提前洩露情報,打破了雙方的平衡,到時候引發真正的殊死戰鬥,不要說南府,就是整個河清道都要屍橫遍野,站在此方世界之巔的力量,還是足夠讓人忌憚的。”
莊黎神色同樣平靜,甚至有一種莫名的冷漠,彷彿某種情感在悠久的歲月以及更高的視角之中已經逐漸被磨滅。
趙玄麒聞言倒是神色微動,轉生者降臨此世,不屬於此方世界,因此天機難以追擊麼?
這倒是讓他放下了一些心來,降臨此世知曉有通曉天機之人後,他最擔心的便是自身被這類人物鎖定。
而且仔細思索,莊黎的話也未嘗沒有道理,一切按部就班,那就是高層的佈局和對抗,對底層的影響是有,但也有限,但若是平衡被打破,一方殊死反撲,以那等高手的能力,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我們各自都有流派所屬,想要單獨脫離隊伍行動,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沉吟了一陣,趙玄麒繼續開口說道。
“這個你可以放心,各派攜帶壯血境弟子前來,更多的是讓年輕一輩見見世面,荷燈法會當晚,鎮守城內外陰煞陣眼的行動並不會讓壯血境弟子參與,到時候你們大機率會被分配到城中各個區域,與城中百姓一同遊神放燈,一旦城中起亂,你只需藉機脫身便可,想必這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