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善果不一定都是善意而結,所有苦果不一定就是一個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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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裡啪啦的雨聲拍打在地板上,屋簷上以及拍攝所用的黑幕上。
雷鳴聲漸漸減弱,泛著冷光的閃電頻率逐漸減小,並慢慢地消失在人海,沉默地劇組開始熱鬧起來,大家手裡撐著雨傘,開始四處走動。
形式所迫之下將那些話說出來,目光略帶憂傷地看著行走匆匆的工作人員,薄唇緊抿,心裡的情感被深深隱藏。
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說話留三分,半真半假,至於他怎麼猜,那是他的事,與她無關!
不過她也沒有說錯,事實確實如此,難道那些暗處的故事全部都是假的,他們當真不知道她乾的那些事。
一個個狡猾的狐狸,心裡跟明鏡一樣,之所以沒有人跟她通氣,難道不是為了看她跌倒之後會怎樣爬起來?
人人都很聰明,就她傻,傻得把自己給暴露,還以為他們不會那樣殘忍對待她,可憑什麼呢?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那樣做?”莫玄璟現在有一半的機率確定琉璃是在演戲,而剛才她之所以讓譚琳離開地目的是為了不讓她發現,所以這件事早有預謀,但是她語氣裡充斥的憂傷卻也不似作假。
“因為讓你們開心呢?世間眾生皆苦,唯我們獨醒多影響世界的程序,所以我決定放棄底線,為你們的歡笑做出貢獻,只是不知你們是否歡喜?”目光幽幽地看向莫玄璟,許琉璃每吐出一個詞就像是毒蛇身上的劇毒,猛烈而又直擊內心。
裝什麼裝,可大家都在裝,那她也就順其自然,一起來,這樣才有意思……
“別做出那樣的表情,簡直反胃的吃不下去飯?你想飾演情聖也要找個配合你的人,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怎麼不敢讓另外一個人出來?”看著他英俊地面容上夾帶的愁容,許琉璃毫不客氣地說。
嘲諷地語氣,決絕的話語就像是尖刀一刀刀的捅進去,然後笑看鮮血橫流。
破而後立,方能成就未來,解剖自我,分析本性,將不可能之事變換成可能,這就是佛法自然!
即使每天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可內心依然有憤怒,有懊悔,她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心有肺的人,平時雖不善言語,但積攢在心裡的話會慢慢地堆積,當一旦找到激發憤怒的那個點,就會全部發散出去。
情緒有真有假,情感的流露自然也是如此,許琉璃本來並不想說那麼多,可當被某一個點刺激時,身體就自然而然形成防衛的動作,湧在心口的艱難和憤怒就不受控制的噴湧而出。
目光充斥著狠戾和絕情,她向來喜歡多做事少說話,可今天確實沒怎麼控制住情緒。
“被自己的心魔給控制,我現在也不想和你說什麼,畢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看著許琉璃這幅癲狂的模樣,莫玄璟幽深地目光褪去之前的笑意,目光深冷地看向她,眼神中蘊含的冰冷就像是看一位無關緊要的人。
你可以有憤怒,可以有悲傷,但是卻不能表現出來,畢竟選擇這條道路時就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若是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憑什麼去得到那些常人得不到巨大利益。
從古至今,暴利隨之相伴的是災難,它們相輔相成,在選擇時就要做好兩者的判斷,所以她沒有資格做出這些表情。
“呵呵,我。。。”聽著莫玄璟可惡的話,許琉璃真的是無語至極,心裡的憤怒氣焰緩緩消散,平靜的內心卻預示著其他的不平靜。
對,她自作自受,她矯情,所以不說話,要不靜靜地接受即將到來的災難,要不就是默然地去抵抗,那又有何妨?
“啊……”
突然有水蔓延到鞋子裡,許琉璃忍不住驚訝叫到,雨水不是停了嗎?
“愚蠢!”莫玄璟低頭看著許琉璃荒唐地模樣,小步的挪動著往高處,低聲地鄙棄卻十分顯著。
南潯的天氣與任何城市相比都算的上奇特,這個地區有暖流和寒流同時經過,當然也有分別經過之時,在不同的月份經過的洋流不同,自然也會產生不同的天氣,並且每年的天氣都不是很固定。
除此之外,更奇特的是這裡的地勢和土壤,土壤不吸水,但是卻很適宜種水稻,油麥菜,花生,玉米和小麥等農作物,而所謂的地勢更是奇葩,有高處和低處,但是下雨天的水並不會因為天放晴而滲透到地底下反而會四處流淌,這也是南潯古城被大家稱奇的原因之一。
看來她並沒有對南潯有很深的瞭解,不得不說功夫做的很不到位,作為一位時時刻刻都處於危險狀態的人卻忽視所處的環境,真是很大的一個失誤。
“你才蠢,沒有看導演喊你啊,還不快過去,小心刪減你戲份。”搗弄好的情緒和精心製造的氣氛被破壞,還被人無情嘲笑,許琉璃惱羞成怒地說,一邊說一邊往他站的地方踏過去,手腳還不老實的亂動。
丟場不丟面,即使被無情地嘲笑也要強勢懟回去,氣場這種東西絕對不能丟,特別是在劇組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每個舉動都要三思而後行。
“呵呵,說你蠢真是名副其實!”又是嘲諷地笑了笑,莫玄璟咧著嘴,惡意滿滿的話從性感的紅唇裡吐出來。
帥氣地轉身,看了眼淹沒鞋底的泥水,狹長地眸子微微眯著,像是狐狸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踏出腳步時,腳尖輕輕點起,向著後方許琉璃所站的地方踢起髒兮兮的雨水。
“王八蛋!”
看到髒水落在雪白的衣衫上,一向淡定的許琉璃忍不住爆粗口,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敗類,居然會那麼小心眼,可憐她剛穿的衣服,這還是第一次穿,卻遭到殘忍對待。
不行,他欠她那麼多債,絕對不能忍氣吞聲,等會好像有他們兩個的對手戲,好像還是她這位女皇來虐喜歡攝政王,既然要虐,那就來點大手筆。
目光緊盯著衣衫上的汙漬,許琉璃漂亮地眼睛有一縷幽光閃過,復而回歸一臉平靜。
萬物皆有性,其性醜惡,在於遇到的事物,她本良善,奈何蒼天不許,她本清心寡慾,奈何有人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