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經過自己幾年的奮鬥拼搏,終於有一部IP大作邀請她演其中古靈精怪的女二號,本應該是大火的一部劇,卻因為自己礙了別人的眼而被黑的體無完膚,也是這部劇讓她失去了自己努力那麼多年所得的一切。
也是從這個時候她恨上了演女主角的莫兮顏,認為自己被黑都是受她的影響,擔心自己搶了她的風頭。
可是這些都是自己經歷過的事情,自己已經清楚明白的事,又為何自己會來到這裡?
許琉璃正打算看自己那個時候的演技如何,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評價客觀的評價自己,卻發現有個劇務悄悄的來到旁邊看戲的女三號旁邊,小聲的說著秘密的話。
而那個女三號也不知聽到了什麼,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臉上也帶著詭異的笑容,然後轉身跟著劇務向著影棚的外面走去。
許琉璃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狗眼看人低的女三號冒著被大雨淋的風險也要出去呢?
控制著身子,也默默的跟過去,發現自己的堂哥白新閣帶著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弟弟在影城門口,被門衛給攔截著。許琉璃的靈魂一震,這就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她的記憶裡除了表哥要見她被拒之後,再也沒有其他人來看過她,原來父母也曾經來過嗎?為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
離得近了,許琉璃聽到表哥安慰自己爸媽的話:“姑姑,琉璃妹妹就是在這演戲呢?我前幾天剛來看過她,聽說這回演的還是個女二號,演的好了就大紅大紫了。你看剛剛那個問我們話的人過來了,他還帶了一個女的,大概就是琉璃的經紀人了?”
“會嗎?琉璃會見我們嗎!她會不會還在生氣,這幾年我們任她一個人在外面孤苦飄零。”白莉抱著自己的兒子,伸著頭向裡面看去,嘴裡發苦的自言自語。
“不會的,阿璃一直都是個好孩子,說不定她早就想回家了,只是臉皮薄,等著我們來接她呢?”許爸爸看著妻子暗自神傷的面容,心裡也不好受但還是耐著性子的勸慰著。
夏薇也就是那個女三號,氣勢凌人的走過來,聲音中帶著嫌棄的說:“你們就是許琉璃的家屬,做什麼工作的,來這裡幹什麼?”
白新閣看著這個女人的惺惺作態正想發火,看見姑父j緊緊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然後語調真切地說:“對,我們都是她的家人,家裡是務農的,想見阿璃一面,這位姑娘,能不能和阿璃說一下。”
夏薇聽到他們說自己是農民,連忙向後退了幾步,用手扇了扇漂浮在空中看不見的氣息,開口道:“我是許琉璃的經紀人,琉璃現在不方便出來,而且她也不想見你們。”最後一句話嘴角微勾,眼神不屑的說出來。
許琉璃在旁邊觀看著事情的來龍發展,看到這一幕,眼睛裡冒著火,就她還想當自己的經紀人,真是痴心妄想。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只是一具沒有身體的靈魂,沒有人能看見她,但還是眼神發狠的瞪著夏薇,正準備上去踹幾腳,卻被媽媽的話給立住了身體。
白莉抱著許默歸的手緊了緊,眼神中滿是悲傷,語調悽然:“她這是還在怪我們嗎?怪我們拋棄了她嗎?所以不肯見我們”
“對,琉璃就是這樣說的,她說’她永遠不會原諒你們‘。”夏薇雖然不清楚他們一家人有什麼矛盾,可是挑撥關係這事情她還是會做的,為了噁心這些人,她還親切的喊‘琉璃’,她到要看看許琉璃是怎麼眾叛親離,然後乖乖的讓出這個女二號的角色。
許琉璃難以相信的轉著身子,看見父母因為這句話,臉上一白,在大雨瓢潑的映襯下,更顯得單薄。許琉璃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想要去解釋她沒有說過這些話,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待在媽媽懷抱裡的許默歸不明緣由的拍了拍媽媽使勁抱著她的手,天真的問了句:“媽媽,你怎麼了,姐姐怎麼還不出來。”
聽聞此話,許媽媽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放下懷裡幼小的兒子,向前顫顫巍巍的走了幾步,打算拉住夏薇的手再問幾句話。
夏薇看見這個滿臉滄桑的女人要用她的髒手去拉她,將手一甩,許媽媽本就被剛才的話傷的不輕,哪來的力氣去抵擋,一下子摔倒在地,鮮紅的血液自頭上潺潺的流出來。
夏薇看到這個情況也是嚇了一跳,她只是想侮辱他們,挑撥他們的關係,卻沒有害他們的意思啊!想著最近狗仔橫行,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空無一人,拉住待在一旁傻呆呆的場務連忙轉身向攝影棚走去。
許琉璃透過雨簾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如刀絞,眼睛裡的悲傷都要溢位來。她無法想象,不遠千里來尋她的母親卻被號稱女兒的經紀人拒之門外,並且還被推到鮮血橫流是什麼心情!
萬事皆有因果,因為她的不服管教致使家人受到了傷害,想到自己臨死前的孤苦無依,可不是自作自受嗎?
悲傷地眼神注視著雨中驚慌失措的幾人,卻怎麼也走不到他們的身邊,明明近在眼前,卻像是隔了天涯海角那麼遠!
天空中的雨下的更大了,雷霆般的轟雷聲讓6歲的孩子瑟瑟發抖,救護車急速趕到,不大一會,地上只剩下被大雨衝涮的血印,原來這就是真相嗎?
清冷而幽黑的夜晚,許琉璃從睡夢中驚醒,不知為何,今夜的夢在她的腦海裡浮現,想到最後看見的場景,膝蓋不由自主的彎起來,雙手抱著頭,凌亂的頭髮被汗水一縷縷的黏在一起。
”夏薇,夏薇,我恨你,你等著……”從乾涸的喉嚨裡嘶鳴出幾個字,許琉璃的眼睛裡無神得流淌著淚珠,從重生到現在,為了讓父母發現不了她的異狀,她平日裡把生活過的跟演戲那樣對待父母,因為她心裡有過不去的劫!
每天夜晚,她都能感受到手腕上若有若無的蝕骨的疼痛,她當然會恨她的父母,恨莫兮顏,恨周圍的一切,可是現在她靈魂的記憶卻告知她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讓她怎麼接受,當你恨的人突然變成了愛你的人,該怎麼辦呢?
最近安逸的生活已經快要將她的稜角抹去,所以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告訴她真相呢?
許琉璃伸出雙手扒開遮住臉的頭髮,呆滯的臉上顯露著陰深的笑容,嘴角邪惡的勾起:“夏薇,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說完用殷紅的舌頭舔了舔蒼白的嘴唇,整個畫面黑暗的讓人心驚。
索性也不在睡覺,許琉璃穿著誇大的睡衣,赤裸著腳,突兀的站在窗戶旁邊,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月色,渾身透著刺骨的淒冷氣息,紗窗被微風吹拂的在空氣中輕輕漂浮。
夢亦憂,當歸何處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