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綿綿,長年在軍營的老兵卒身上都有舊傷,每逢陰天下雨身上的舊疾總是要犯上一犯,此時鬼醫就會用針灸燻艾等方法幫助緩解疼痛。湛玉認真的看著鬼醫給將士們逐一診治,將每個人的病症及治療方法都牢牢記住,鬼醫看著小徒弟一臉認真很是滿意。一老一少在營房折騰到了入夜才返回草香居,遠遠就看見乘風焦急的站在拱門看著二人回來大步上前。
“將軍要去赴宴,怕有人暗中動手腳讓湛玉跟著一起去。”
鬼醫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
“是讓湛玉同去嗎?”
乘風點了點頭,湛玉一臉莫名的看向鬼醫
“那你去吧!帶上這個。”
說著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白瓷瓶交給湛玉,湛玉接了過去跟著乘風離開,鬼醫捋著鬍鬚看著遠去的背影,心道修喆平日最不愛這些宴會今日為何這般反常?帶著湛玉?這小子可別是憋著什麼壞呢吧!鬼醫有些擔心生怕愛徒被自己的大侄子坑了。
湛修喆跟著湛玉擠進了馬車,本來坐兩個人還很寬鬆,可陸明跟著擠了進來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就顯得擁擠了些,還好湛玉夠小坐在角落也就小小的一坨,湛修喆看著不請自來的陸明滿臉的嫌棄
“你怎麼不騎馬?”
陸明拍了拍披風上的水珠
“你不也沒騎馬嗎?”
湛修喆道;
“我傷勢未愈”
陸明嘴角抽了抽心道,傷勢未愈你騙誰呢!今早他還看見周野跟他比武輸了,黑著臉氣哄哄走的,自己的表哥他太瞭解,一臉討好的笑著道;
“表哥,外面下著雨,你看我衣服都溼了”
說著還將披風攤開放到湛修喆眼前讓他看。
湛修喆道;“乘風走吧!”
馬車動了起來,湛修喆有意無意的瞄向角落的小小一隻,見他低著頭龜縮著不禁嗤笑,環抱雙臂的盯著湛玉,陸明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家表哥和某個小可憐,在心裡給湛玉點了根蠟。湛玉也感覺到了那死亡的凝視,不心虛害怕是假的可他並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只能安靜的待著。這在湛修喆看來就成了按兵不動,於是敵不動我不動的看了湛玉一路,陸明下車時感覺自己都要被湛修喆釋放出來的寒氣凍出來一聲雞皮疙瘩,後悔自己為何要擠上馬車遭這一路的罪,見湛玉下來時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湛玉不明所以笑的一臉尬色。
知州早就立在了門口,熱情的將湛修喆等人迎了進去,穿過精緻的院落,小湖中央的一處水舍燈火通明,遠遠望去若影若現倒是增添了幾分神秘,湛修喆等人登上小船陸明道;
“大人真是雅緻,盛京之中也很少有人能有這番逸緻”
知州笑著擺手搖頭
“就我這粗鄙,怎能比的了盛京難登大雅之堂,怡情罷了。”
小船靠岸,幾人踩著舢板走上了長廊,這裡的每一盞燈畫的都是仕女圖,舞姿曼妙顧盼生輝,陸明笑而不語的看著知州,知州也一副心照不宣的眼神,二人哥倆好似的往前走著。紗帳撩開那仕女圖彷彿從燈籠上走下來一般,巧笑嫣然的歌舞笙簫,三人入座知州開始推杯換盞,湛玉立在紗簾外看著漆黑平靜的湖水,偷瞄了一眼裡面是聲色犬馬,訕訕的別開了眼。一個男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越過湛玉直徑走了進去,不一會知州一同跟著出來二人急匆匆的登上了船,再一回頭侍女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跑了出來,湛玉不解陸明的聲音傳來
“你把,她們都趕出去幹什麼?你看那些個小美人被你嚇的。”
湛修喆冷聲道
“去看看知州?”
陸明唉聲嘆氣的走了出來,看見廊下的湛玉哭喪著臉消失在夜色中。湛修喆其實一直有意無意的瞥向紗簾後的湛玉,看見他望著天空發呆,對著湖水輕嘆,對著剛剛的他們搖了搖頭,此時整個湖中央的水舍只有他們二人,兩個人都不出聲湛修喆莫名的有些憋悶,正想著難到他要先張口?突覺得身體有些異樣喊道
“湛玉,進來。”
聞聲湛玉跑了進來,看見湛修喆臉紅的厲害趕忙上前,脈象混亂湛玉診的毫無頭緒,這熟悉的感覺湛修喆知道他中了媚藥,握住湛玉的手腕道
“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