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牧爵的眼神中也帶上了一些責怪的神色:“這還叫沒事兒?”
商竹衣自知失言,但還是不甘心地嘴硬道:“就是去拉人的時候抻了一下,明天起來就沒事兒了。”
季牧爵才不聽她這些狡辯的話語,轉頭對醫生說道;“麻煩你來給她看一看這隻胳膊吧。”
聞言,醫生也沒有遲疑,拎著藥箱便走了過來,在商竹衣的面前半蹲了下來,雙手舉起商竹衣的手臂,正向反向地活動了兩圈,在手臂被轉到某個角度的時候,商竹衣忽然驚撥出聲:“嘶……好疼!”
見狀,季牧爵的臉色更加冷凝了,他擔憂地衝醫生問道;“怎麼樣?”
醫生也皺著眉頭:“大概是半脫臼了。”
聽著這個診斷結果,商竹衣頓時也緊張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我剛才明明感覺沒有多痛啊。”
“半脫臼的情況下,只要不進行特定方向的肢體運動,就很難察覺到的,只會隱約感覺有些肌肉痠痛和無力而已,但是如果不即使復位治療的話,很可能會逐漸加重,直至影響關節活動功能。”醫生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詳細地解釋道。
商竹衣被他的分析嚇得不輕,她可不像落下殘疾,於是連忙對醫生說道;“那現在復位還不晚吧?”
醫生安慰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當然不晚,只是現在關節腔裡可能已經有一些炎性積液了,所以復位起來,可能會痛感加劇。”
聞言,商竹衣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但是她一轉頭看到神情比自己還嚴肅的季牧爵,忽然就不害怕了,她像刮骨療傷的關羽一般,豪爽地將自己受傷的手臂遞了出去:“沒關係,我忍得了。”
倒是一旁的季牧爵心生不忍了;“不能用麻藥麼?”
醫生被他這個問題弄得有些為難:“一般按照常規,像復位這樣的操作,除非必要,是基本不需要注射麻醉的,更何況夫人只是半脫位……而且,麻醉藥品都是需要嚴格管控的,不是隨意就能使用的,如果您認為一定要麻醉的話,我建議您直接送夫人去醫院吧。”
兜轉了一圈,竟然還要去醫院,商竹衣的心中升起一陣煩躁,心裡想著當時脫臼的時候,她也沒有感覺多麼疼痛,相信復位的時候,也不會比受傷的時候誇張太多,於是她一擺手:“不用這麼麻煩了,直接復位吧。”
雖然商竹衣這樣講了,但醫生還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季牧爵。
季牧爵皺著眉頭,然後猛地站起身來,走到商竹衣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繞開了她受傷的手臂,然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商竹衣驀地瞪大了眼睛,身子微微掙扎著:“你幹什麼?別這麼大驚小怪的,放我下來,趕緊復位了趕緊了事。”
“不行,”季牧爵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我這就送你去就近的醫院。”
聞言,私人醫生很有眼力見地轉過身開始收拾東西,臨走前還不忘勸說商竹衣:“打了麻藥的話,復位起來會更輕鬆,夫人還說聽從先生的建議吧。”
商竹衣鼓著腮幫子,沒有講話。
季牧爵見她預設了,於是便也不遲疑,抱著她便往門外走去。
到了醫院,商竹衣被安排進了VIP診療室,明明打的是區域性麻醉,但是商竹衣卻在坐等醫生來複位的時候,竟然被一陣睏意打敗,靠在季牧爵的肩膀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迷迷糊糊地被送回了老宅的臥室裡。
她掙扎了一下,守在她床邊閉目養神的季牧爵就立刻睜開了眼睛,關切地問道:“你醒了,醫生說今天最好還不要活動受傷的手臂,等明天就好了。”
聞言,商竹衣點了點頭,有些羞赧地笑了一下:“我竟然在醫院睡著了,真是……”
季牧爵抬手摸了摸她的髮旋,輕笑了一下:“沒什麼,我還擔心你復位的時候會害怕,睡著了正好,就當做了個夢,手臂就好了。”
商竹衣被他哄孩子般的話語逗笑了。
季牧爵站起身,將頂燈關上,然後又貼心地擰開了夜燈:“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快睡吧。”
說著,他便轉身要離開,商竹衣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伸出一跟你手指勾住了季牧爵的衣角,撒嬌般地開口道:“你陪陪我吧。”
聞言,季牧爵重新坐回了床邊,實在無法拒絕商竹衣這樣的眼神:“好吧,我在這裡守著你。”
商竹衣挑眉,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你就打算只坐在床邊麼?”
季牧爵一臉正義:“是的,你手臂還不能隨便亂動,我怕會碰到你,還是坐在床邊比較安全。”
聞言,商竹衣無奈地扁了扁嘴巴:“那好吧,那你先去隔壁客房休息吧,小傷而已,不用你熬夜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