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注射了退燒針,症狀已經緩解了不少,他現在鬧起來,不過實在半夢半醒中的癔語罷了,沒一會兒,便再次睡了過去。
見孩子安靜了下來,商竹衣這才放下心來,身上惡寒的感覺卻越發明顯了,接著她的鼻子就開始發癢,為了不驚醒孩子,她連忙捂著口鼻衝出門外,在門板關上的瞬間,打了一個驚天動地地噴嚏。
商竹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什麼都沒有披蓋地睡了過去,很可能是著涼了,於是,她連忙扶著有些發暈的腦袋,準備下樓去找點熱水喝,暖暖身子。
但是她喝光了兩大杯熱水之後,身子仍舊微微有些發冷,這讓她感覺不太好,於是又找了兩粒維生素吞了,接著,便搖搖晃晃地回到了臥室,準備裹著被子暖暖地睡上一覺,希望明天起床後,症狀可以有所緩解,畢竟現在她工作和孩子兩邊都正是需要她的時候,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感冒。
商竹衣頭暈暈地躺回了床上,將被子掖緊,便墜入了夢鄉。
她感覺自己明明剛閉上眼睛,手機鬧鈴便響了起來,她強撐著坐起身來,先伸手探了一下兒子的額頭,確定兒子已經徹底退燒之後,才放下心來。
孩子雖然退燒了,但是病去如抽絲,她不放心就這樣放孩子一個人在家裡,於是,她只能咬著牙撥通了黎堯的電話。
自從昨天她拒絕了孫施悅的事情之後,黎堯就對她略有不滿,接起她的電話時,語氣還有些生硬;“有什麼事情?”
商竹衣有些抱歉地開口道:“黎總,我兒子生病了,我今天想請個假,留在家裡照顧他,可以麼?”
黎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語氣冷硬地說道;“你昨天調休,今天直接請假,你有沒有把工作放在心上啊?這麼想看孩子,你乾脆辭職回去看孩子好了!”
商竹衣被他訓斥得即使隔著電磁波都有些抬不起頭來;“對不起,對不起……但是,孩子這邊真的需要我……”
黎堯說完,其實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重了,即使不給商竹衣面子,也要顧及季牧爵,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將語氣放緩,但仍舊略顯生硬:“行了,我知道了,下不為例。”
聞言,商竹衣知道他這是答應了,於是,連忙感激地點了點頭;“多想黎總!”
說完,她才緩緩掛上了電話。
站起身來,準備按照醫囑,給兒子準備早飯前就要吃下的藥。
她猛地站起身來,頭卻一陣陣發暈,連忙扶住了牆壁,才勉強穩住身形,她搖了搖頭,也沒有往心裡去,便轉身往樓下走去。
衝好了藥,商竹衣伸手輕柔地搖了搖兒子的小身子,輕聲說喚道:“兒子,起床了。”
孩子懵懵懂懂地睜開眼睛,於是,商竹衣便將盛著藥汁的奶瓶遞到了他的嘴邊,哄道;“張嘴,喝一口。”
孩子聽話地張開了嘴巴,但是剛吸了一口氣,便立刻皺起了小臉,扁著嘴巴作勢要哭;“不喝,不要喝……”
說著,他還倔強地將小臉埋進了柔軟的小毛毯裡,作鴕鳥裝,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見狀,商竹衣簡直哭笑不得,放下藥瓶,雙手箍住兒子的小身子,不顧他的哭嚎掙扎,硬是將這隻小鴕鳥翻了個面,繼續柔聲哄勸道:“乖,喝了藥就不會再難受了,再喝一口。”
一柱仍舊堅持著奉行閉嘴搖頭的對策,商竹衣費了半天勁都沒有將藥瓶成功送進兒子的嘴巴里,反而還把她記得鬧出了一頭熱汗。
“乖一點,你不喝藥,怎麼能快一些好起來呢!”商竹衣終於有些煩躁了,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幾度。
孩子被她的態度變化嚇了一跳,頓時停止了掙扎,眨巴著眼角有些委屈地看著商竹衣。
商竹衣也感覺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激了,連忙賠了個笑容,輕聲說道:“媽媽不是兇你啊,聽話你把藥喝了,媽媽就獎勵你一顆糖,好麼?”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粒她早有準備的糖果,在兒子的面前晃了晃。
看到糖果,一柱的孩子心性便暴露了出來,眼巴巴地看著五顏六色地糖紙,嚥了嚥唾沫,最終還是屈服在商竹衣的誘惑之下了,不再掙扎,一臉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
見狀,商竹衣忍著笑,將藥瓶拿了起來,喂到了孩子的嘴邊。
一柱皺著眉頭,苦哈哈地將藥汁喝完了,然後立刻將熾熱的目光投向了商竹衣手裡的糖果:“要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