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季牧爵就在眼前,他不敢把自己的意圖表達得太明顯,於是,他只是淡漠地“嗯”了一聲,然後語調冷漠地開口:“沒關係。”
很快,幫傭便按照商竹衣的吩咐,轉盤了幾份豐盛的飯菜,然後恭恭敬敬地端去了樓上。
趙連臣雖然很不滿他們三個人獨自在樓下享受悠閒的用餐時光,但是他心裡也明白自己是人在屋簷下,所以,不能做的太過分。
於是,他微微頷首示意後,便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季牧爵全程沒有開口詢問趙卿潔的情況,擺明了是把老宅這邊的一切處置權都交給了商竹衣,這讓趙連臣的心越發的不安起來,他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走進了姐姐的房間。
趙卿潔聽到開門聲,還以為是季牧爵來看她了,於是,飽含期待地抬起了頭:“牧爵!”
但是當她看清楚來人之後,臉上的神色便被失望所代替了。
“連臣,是你啊……”趙卿潔有氣無力地說道。
趙連臣將姐姐的一系列反應都看在了眼裡,然後心中一陣絞痛,他的姐姐因為一個男人,把自己弄成了現在這樣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可是那個男人卻守著另一個女人和孩子,溫馨地享受著豐盛的晚餐,有說有笑,這不公平!
趙連臣越想越憤怒,漸漸的,連臉色裝死平靜的假面都維持不住了,他把自己的牙關咬的咯咯作響。
這時,一直看著弟弟的趙卿潔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於是,她也顧不上收拾自己的失望情緒了,連忙站起身來,走到趙連臣面前:“連臣,你怎麼了?”
聽到姐姐的聲音,趙連臣這才回過神來,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有些茫然地看向趙卿潔:“姐……我,我沒事兒。”
雖然已經是好久不見,但是趙卿潔對自己弟弟的瞭解還是有些信心的,她擔憂地扶住趙連臣的肩膀:“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會擔心的。”
聽著姐姐真誠的關心,趙連臣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情緒再次翻湧了上來,他反手握住趙卿潔的手,也不知道是在向趙卿潔做保證,還是在說給自己聽,他輕聲但卻堅定地說道:“姐姐,你是我的親人,所以你想要得到的一切,我都會竭盡全力幫你得到的!”
面對弟弟突如其來的保證,趙卿潔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熱後,才再次低聲問道:“連臣,你到底怎麼了?”
趙連臣沒有回答她,只是一伸手將這個多年未見的血親擁進了懷裡:“姐姐,你不用知道,那些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吧,你只需要按照我說得,配合我一下就好了。”
趙卿潔仍舊一頭霧水,她伸手推開了趙連臣,然後嚴肅地盯著自己的弟弟:“你到底想做什麼?你不跟我說清楚,我是不會配合你的。”
聞言,趙連臣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他的心裡有些著急,他再次伸手箍住了趙卿潔的肩膀,然後低喝道;“姐姐,難道你願意看到你愛了那麼久的男人以後會成為被人的丈夫麼?”
聽到他這樣講,趙卿潔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牧爵?你說是牧爵他……?這麼可能!”
說著,她還搖了搖頭,似乎是為了說服自己一般,仍舊喃喃地念叨著:“牧爵他不會愛上別人的,他雖然沒有說,但是他對我的照顧,我都是看在眼裡的,所以我知道,我知道的……”
聞言,趙連臣幾乎憤怒地打斷了她的話:“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躲在這個房間裡自欺欺人了?樓下的那個女人,你難道是真的猜不出她的身份麼?”
趙卿潔抬起泫然欲泣的眼睛,思考了好久,才明白趙連臣話語間指的那個女人就是商竹衣:“你是說那位商小姐?葉靜告訴我,她只是牧爵重要的客人而已。”
“而已?”趙連臣都不知道自己該哭該笑了:“葉靜的這個介紹,重點不在客人,更不在而已上,而是重要!商竹衣對季牧爵而言是一個重要到無可取代的存在,就算是這樣,你還認為季牧爵會對你一往情深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年的舌辯經驗給了趙連臣特殊的毒舌功力,他不僅是對敵人冷言冷語毫不留情,就連點醒自己姐姐的話,都說得那麼直接粗暴,連讓她緩衝一下的時間都沒有給。
聞言,趙卿潔的眼神頓時一暗,接著她的雙手便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她猛地捂住了耳朵,驚聲尖叫起來:“不——不可能!”
說著,她又搖晃著身子,一路跌跌撞撞地準備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