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潔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噗嗤一聲笑了,理直氣壯地報了一個日期:“你過暈了啊?連日子都不記得了?”
聞言,季牧爵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然後也側面證實了他的猜想,趙卿潔的記憶不知道因為什麼,雖然變得清晰了起來,但是卻回到了那件事情發生之前!
季牧爵的嘴巴翕動了幾下,最後也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無奈地輕嘆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你……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有些急事要忙……”
說完,他連回頭再去看趙卿潔一眼都不曾,便飛快地轉身離開了,在和幫傭交代過一定要照顧好趙卿潔之後,他便走到了院子裡,坐上車子,一路風馳電掣地往郊外趕來。
這時,商竹衣正煎熬地坐在客廳裡面,等待著季牧爵的到來,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抬頭望去,迎面就看到季牧爵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她雖然已經在心裡反覆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告誡自己要冷靜地面對季牧爵,但是當她正面看到季牧爵的時候,她的心卻還是沒有來得升起一股想要逃離的衝動。
“牧爵……”終於,她還是鼓足了勇氣,迎著季牧爵走來過去。
然而季牧爵卻似乎並不是來找她的,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便連忙問道:“靜姐呢?”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商竹衣原本就不夠堅定,現在又被季牧爵這麼一打岔,她在心裡反覆斟酌了好幾遍的話語最終還是被堵了回去,她姍姍地側過臉,咬著下唇沉默了起來。
見她不講話,原本就十分著急的季牧爵這下更加不耐煩了,他直接將商竹衣留在了原地,然後自己往樓上走去,邊走還便呼喊著葉靜:“靜姐!靜……”
不等他把第二聲喊完,葉靜便沉著臉將房門開啟,沒好氣地吼道:“叫魂啊!這麼大聲,你還知道回來!”
不理會她的抱怨,季牧爵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跟我來,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說完,他便不由分說地拉扯著葉靜一路小跑著往樓下走去。
“誒誒誒!”葉靜連聲喊著:“你這是做什麼?”
季牧爵皺著眉頭衝她擺了擺手:“來不及和你解釋了,跟我走!”
“可是,”葉靜轉頭看向商竹衣:“竹衣她……”
不過季牧爵根本沒有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便拉著她一路跑到了門外,然後又用一種不容抗拒地氣勢對葉靜說道:“快上車!”
葉靜仍舊是一頭霧水:“你這是幹什麼啊?”
見狀,季牧爵也乾脆剛起和她解釋了,走到她身後徑直拉開了車門,然後便將葉靜往車裡一塞,接著他便走回了駕駛室,一腳油門,車子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風馳電掣地駛了出去。
這時,商竹衣正巧追了出來,然而她還是來晚了一步,不僅沒能和季牧爵說上話,還吃了一嘴的尾氣和塵土。
商竹衣就這樣灰頭土臉地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眼神中勉強維持著的一點點亮光,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地黯淡了下去。
莫名其妙就被塞進了車裡的葉靜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原本就對季牧爵充滿了不滿的她,這下乾脆爆發了出來:“季牧爵,你發得什麼瘋!”
季牧爵一邊開車,一邊言簡意賅地向她轉述了一下趙卿潔的情況:“所以,我想讓你去看一下她的情況,畢竟你也是治療過她的人,應該對她的病情把握得更加準確一些。”
聞言,剛剛還差點兒要噴火的葉靜立刻皺起了眉頭,語氣也冷靜了下來:“你是說,她的記憶重新回到了事發之前?”
季牧爵點了點頭:“我猜測是這樣的,不過還不能確認,所以才要請你來看一看。”
葉靜微微頷首:“其實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人的身體和心理都是有著趨利避害的天性的,她受了傷害自然下意識地要選擇逃避,然而在之前的治療中她似乎一直不曾出現這樣的情況,這次怎麼會……”
季牧爵又不是專業的 ,自然不知道,所以也沒有插嘴,只是沉默了下來,留給葉靜一個可以安靜思考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