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不解氣,季牧爵拎起花瓶往面前的牆上砸去,他實在是氣急了,最近發生了太多糟心的事情,壓抑在心裡很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又是啪嘰一聲。
牆壁上的歐式壁畫畫框頓時碎裂,搖搖晃晃的中,相框掉落下來,又發出了一聲巨響。
這是……保險箱?
壁畫的後面居然是一個保險箱?
季牧爵皺了皺眉,好奇的像那個方向走去,直覺告訴他,他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裡面。
可是,這密碼會是什麼?生日?但是他並不知道商竹衣的生日日期啊,思索了一番之後,他按下了自己的生日。
曾經在病歷上看過自己的生日,他便記住了。
修長的手指試探著在鍵盤上按了幾下,保險箱的門自動的開啟了,裡面是一個收納盒,原本里面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不是,裡面是一沓厚厚的紙張。
“竹衣,你把他送回去了?”她一回來,房東太太小心翼翼的問道。
把他帶到公交車站附近,還給他扔了坐公交車的錢,怎麼說也算是仁至義盡。
“嗯。”她冷冷道。
“其實你可以把他留下來的,反正現在是淡季,這裡還有很多的空房子……”房東太太實在不理解,為什麼商竹衣意要把那個男人送走。
“不必對那種人那麼好。”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
聽罷,房東太太似乎一時間意識到了一點什麼,“竹衣啊,你為什麼那麼討厭他呢?你們以前認識?還是說他是你的什麼人?”房東太太頓時開啟了八卦的模式。
“仇人。”她回應道,原本明亮透澈的眼眸頓時閃過了一絲什麼,下一秒,眼神黯淡無光,像是什麼被熄滅了一般。
是啊,他們現在是什麼樣的關係嗎?
相互厭惡,相互憎惡,糾纏不清的關係,她不願多想,只是道了一句晚安,隨後大步地走進了臥室裡。
深夜,季家的二樓的主臥室裡,依舊透著淡淡的光芒。
季牧爵靠在靠背椅上,凌厲的目光正在手中的信件上掃過。
“商竹衣,我知道我做了很混蛋的事情,但是我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我也不奢求你會給我一個挽救的機會,因為就算你拒絕,這件事情我一樣還是會做下去,我想要重新的追求你,讓你成為我真正意義上的妻子。我們之間,還沒有結束,我門之間需要的是一個圓滿的大結局……”
通篇的道歉、誓言讓她不自覺的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這是他寫的?他不想承認,但是信紙上,是他的字跡,署名上,是他的簽名。
呵。
他冷笑了一聲,眼神裡流露出的是前所未見的憂傷。
他徹徹底底的意識到,自己傷害了她,她,商竹衣,並不是林如是口中那個有名無實的妻子,而是她心愛的女人。
一個讓他這麼一個高傲的男人開口挽留的女人,一個很重要的女人。
季牧爵繼續在收納盒裡翻找著,隨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開啟,隨意翻到了一頁。
“他倒下了,我清楚的記得,他的血液的溫度,他最後說過的每一句話。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去的醫院,我也不記得我到底多少天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我需要找個人好好的傾訴一番,但是,我能找誰呢?我不願意再給被人多添一份悲傷,有一些事情,我只能自己扛,我的心像是頓時間沒有了溫度,好像心跳也停止了。
如果上帝就這樣帶走了我最心愛的他,我是絕對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季牧爵,你為什麼要那麼傻,為什麼要擋在我前面?
或許,發生意外的人是我,反而會讓我自己好受一點。
你一定要醒過來,你答應過要陪我一輩子的。”
他涼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手指無意識的向後翻去。
“他醒過來了,我激動地不知道要說點什麼,一整天,我的臉上都堆滿了笑容,心裡原本黑暗的地方好像瞬間被什麼點亮了一般。
是的,他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醫生說他可能會有後遺症,但是,只要他醒過來,我就心滿意足了,無論會有什麼後遺症,我都會愛著他。
說好一輩子,就是一輩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