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是牧爵他讓我離開了,昨天晚上……”商竹衣本來還想說林如是是怎麼樣汙衊她淡的,但是最後,他爸還是沒有,年輕人之間感情上的矛盾,他們自己來處理就好了。
顏容知道的太多,雖然不是壞事,但是沒準季牧爵發現她知道以後還會說是自己在背地裡告狀呢。
她累了,他現在不想再被人誤會了,但是她就算是想要解釋,就算她漲了一百張嘴,她也無濟於事,因為她知道,季牧爵不會再相信她了,哪怕只有一次……
顏容聽罷,臉色不出他所料的那樣頓時間驟變,原本平淡的表情,在那一刻變得陰沉下來,好像隨時間都會下起一陣狂風大雨,這是商竹衣最擔心的狀況。
這幾天來,為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顏容可是說是操碎了心,季安和被接到了季家的老宅,由顏容和季建洲兩個人照顧;城東的御景灣宴會,是顏容自己一手辦的;就連季牧爵住院以來這一段時間公司裡大大小小的事務,也是顏容哎親自打理。
她很疲憊,再加上她這一把年紀,心臟又不好,商竹衣這的害怕要是真的她氣急了,直接氣倒了怎麼辦?
她現在可不願再可看到任何一個人出事,連同她最不喜歡的林如是。
也是,也不知道現在林如是的病情怎麼樣了,不顧,既然是躺在季氏的VIP的醫院病房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很大的危險吧?尤其是現在,季牧爵那麼的在意、關心她。
想到這裡,商竹衣的心頭一顫,說不清的不舒服。
“竹衣啊,你說的是真的嗎?牧爵他真的這樣說了?”顏容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雖然她知道,商竹衣不是那種會說謊的女人,但是她實在是不願意相信,他的兒子,竟然對著他自己的妻子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是失憶而已,怎麼感覺就好像是完全的變了一個人一樣呢?
“媽,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商竹衣篤定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明亮的眸子裡氤氳起一層水霧,彷彿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淚來。
這些天來,她哭的已經足夠的多了,可是她實在沒有想到,在顏容的面前嘆談起季牧爵的時候,心裡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感。
“哎~”顏容長嘆了一聲,一把拉過她的手,像是在無聲的安慰著她。
她自己親生兒子的脾性。她清楚的很,向來都是說一就一,說二是二,只要是他決定是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外人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麼作用。
這一份果敢和莽斷,是與生俱來的,現在她就是想要改變,也無濟於事。
既然是季牧爵的決定,而商竹衣又已經做了這樣的選擇,那她也不好再說點什麼,畢竟牧爵現在失憶了,對身邊的任何人和食物,都懷著一種警惕,就算顏容是他的母親,有些事情說了他表面可能會贊同,但是心裡,說不準又自己另外的想法。
“媽,我離開的這幾天,就拜託你照顧我們的安和了。”商竹衣看清了她的無奈,開口打破了片刻的寂靜。
安和,季安和,他們的兒子,這是她在折斷感情裡面最不捨的一個部分,也是她最擔心的部分。
“你就和安和說,媽媽有點事情,出國去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商竹衣絮絮叨叨地說道,像是安和那麼懂事的小孩,要是這麼說的話,他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吧?
顏容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只是頻頻的點頭。
季氏集團最近的不太好,她沒敢說,商竹衣一個決定要走的人,就算了說了也不能確保她會回來。
這個公司,季家的心血,現在只能靠季牧爵來拯救了。
想到這裡,顏容心裡一陣酸。
這季牧爵,向來是個工作狂,這陣子工作那麼多,又沒有人幫忙,以他好勝的性子,這樣沒日沒夜的工作下去,總有一天會倒下也說不準。
“那,媽,你自己注意好身體,平時的話,就讓七嬸多給你燉點補品,喝多了,對你體虛好。”商竹衣吩咐道義無反顧地回頭。
著並不是因為她冷血、沒有感情,而是她怕自己待得太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忍不住流眼淚。
她和顏容怎麼說也是家人了,之前也一起生活了不少的時間。現在突然間離開,心裡還是還有一些說不清的牽掛。
上了車,發洩似的壓低了油門,車子呼嘯而過,惹來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心裡很煩躁,但她卻努力的保持理智,曾經她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可是那麼些年過去,她已經長大成了一個女人,一個可以就算在懸崖邊上摘花也能冷靜在狂風中站穩腳的女人,一個學會了如何自己去處理事情的女人。
她現在無處可去,洛小蜜的家裡,她已經打擾了好幾天,在那裡長住怎麼說也是不喝情理,作為朋友,怎麼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影響到她正常的生活呢?
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閃過,或許她可以找一個地方先住下。
她物質的要求並不高,對房子也不挑,只要乾淨,能住就好。
她現在想要跟自己放一個長假,顯然,市中心那些漂亮實用地段好的房子不適合她,念及此,車子突然掉頭,往環城的高速駛去。
車子隨後在有海的地方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