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上車後,季牧爵冷冷道,像是在質問什麼,語氣中是不難察覺的怒氣,眼神始終專注於眼前的路況上,連個餘光就吝於給予旁邊的女人。
商竹衣皺了皺眉,想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這男人還真是喜怒無常,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他怎麼又生氣了?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趙小姐以為最近江城的治安很好嗎?大半夜在這種地放閒逛就算了,還隨便就在這種攔過往的車輛?”季牧爵斜睨了她一眼,語氣加重了幾分,像是在責備她,又像是教訓她。
而商竹衣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睥睨螻蟻一般倨傲的氣勢,聽罷,她的心裡冒出了一簇簇小小的火苗,不服氣地反駁道,“我也是迷路才會在這裡,再說了我身上身無分文,向過往的車輛求助,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吧?”
“你知道你剛才站的那條大街為什麼那麼少人嗎?”季牧爵故意停頓了一下,成功吊起了她的好奇。
為什麼?她怎麼知道為什麼?她又不是經常來這種地方。
“那條街,在江城是出名的亂,雖然現在他看起來和別的大街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再晚一點,這裡就會進行人體器官的交易,雖然之前已經被警方逮捕了不少人體器官的販子,可那些器官販子墮入過江之鯽,根本沒有辦法根除,估計你剛才要是再待久一點,你的腎估計想在已經早就不在身上了。”
腎臟?
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胃部的位置,嚇得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在心理慶幸剛剛自己沒有在長椅上睡著。
看著她受驚的模樣,積木覺得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聲音很輕,卻被商竹衣聽在了耳裡。
“你笑什麼?”她撅起了嘴,不滿地問道,聽到這麼恐怖的事情差點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正常的人都會本能地恐懼好不好?
可是,下一秒,她就感覺到了異樣。
“季牧爵!你!”她頓時明白了,生氣的大叫。
什麼販賣器官?這麼大的事情,要是發生在江城早就傳的風風雨雨了,自己怎麼可能回不知情?
剛剛他滔滔不絕的說的那一大段話,根本就是他惡趣味編造的一個故事罷了,自己卻差點被他那嚴肅的神情糊弄了過去。
“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太蠢了好不好?這種事情,就算是幼兒園的小孩都不會相信好不好?”季牧爵聳聳肩,若無其事的說道。
冷靜!冷靜!冷靜!
商竹衣不住的在心理默唸道,自己現在畢竟是在別人的車上,要是在現在這種情況惹怒他,說不準自己立馬就會被這個男人踹下車去。
壓了壓自己心中積蓄的怒火,商竹衣勉強的擠出了一絲小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在旁的季牧爵,微微地側過頭,看著她因為生氣鼓起的金魚臉,嘴角玩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還沒有等對方察覺,他的臉上重新掛上了一層冰霜。
“等等!”看著窗外,商竹衣突然打斷了這短暫的安靜,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嗯?”男人輕睨了她一眼,微微挑了挑眉。
“這不是回郭氏集團的路!”她突然慌了,瞪圓了眼,死死的盯著身邊的男人質問道。彷彿要把男人盯出兩個大窟窿來。
“你這次算是聰明瞭一點,沒錯,這不是回郭氏集團的路,這是去我家的路。”那人輕描淡寫是地說道,把回家說的想喝水一樣的平常,又像是在述說著別人的故事,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故事。
商竹衣實在是佩服,佩服他百年不變的表情,佩服他那永遠的從容淡定。
真得很想揍他啊摔!
“what?”商竹衣鄙夷的眼神,那表情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你欠我一頓飯,我現在要回來,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季牧爵振振有詞地說道,完全不去理會她那小眼神。
一頓飯?
被他這麼一提醒,她好像想起了點什麼?
之前那次他送她去醫院以後,他就有囔囔過自己欠他一頓飯,但是她最後還是選擇性的遮蔽了,以為自己不去管它就能逃過這劫,沒想到他居然記到了現在。
可就算這樣,她也絕對不可能和這個男人回家,他把她當成什麼了?那種隨隨便便就往家裡帶的女人?
“你才不要和你回去,停車,我要下去!”
站在昏暗的路旁,商竹衣滿臉的黑線。
丫的!這個男人,還真的開啟門把她推了出去。
現在是冬天,迎面吹來的冷風,吹的她臉上辣辣的疼。還沒幾分鐘,商竹衣瞬間沒了之前的氣勢,後悔自己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