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寧的傍晚,夕陽逐漸落下,紅霞滿天。
周思晴在煎藥時自安自樂,李端陽和秦琳琳在診所院大門外敞聊中醫,高小竹在大門外大門內追著雪莉玩耍,張大可和高老頭在下棋,劉家一家人圍著死裡逃生的小男嬰其樂融融……
診所內外,一片安寧。
李端陽已經將那個袁向海透過黑他來黑整個中醫界的事,以及吳海勇、吳海膽兩兄弟醫鬧的事拋到了腦後,在他看來,這些事都只是小事,可能會短暫地影響到他的情緒,但還不足以擾亂到他的心神。
這個世界本來紛紜複雜,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大男人立身處世,豈能羈迷於這些些許小事,自亂陣腳?
何況他還是一個重生之人?
如果連這麼些狗屁倒灶的事都看不破,理不清,甩不脫,那他也真就一個廢材了。
正和秦琳琳聊著,任啟俊給他打來了電話,問他在不在診所,他想帶女兒來複診。
“在,你帶曉美來吧。”李端陽回道。
秦琳琳見又是一個患者要來,就問起這個患者的病情,李端陽就簡單給她講了一下任曉美的病情,以及其中的病因病機病理。
“想不到老尿床這種毛病竟然和肌膚營衛不和有關,如果不詳細分析這其中的病理,還真叫人匪夷所思!”秦琳琳聽了感嘆道。
“那是,肺主治節,通調水道,營衛和肺又密切相關,自然也就有關係了。”李端陽揚眉道,“這世上的病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各種病都有,必須通曉人體的陰陽氣血,五臟六腑的奧秘,才能找準病因病機對證治療,要想成為一名真正的大醫,不容易。”
兩人又聊了幾句,秦琳琳正要開車離去,劉洪濤從樓上跑了下來,有些拘謹地對李端陽道:“李大夫,有一個我們在醫院認識的朋友,他家的小娃娃三個月大了,自從生下來就沒安生過,最近鬧騰得更厲害了,肚臍也頂得高起來了,在醫院裡治療效果不好,聽說我兒子在這裡給治好了,就也想來這裡治療,李大夫你們接收嗎?”
李端陽皺皺眉道:“這讓醫院那邊聽到不太好吧,還說我們搶人家的病人。”
“可是我那朋友已經帶著他家娃娃離開醫院朝這邊來了!”劉洪濤為難道,“李大夫你放心,他們也不會說是來你們這邊的。”
張大可在院子裡聽到了,就走出來說道:“這有什麼,病人又不是我們招來的,人家願意在哪裡看病就在哪裡看嗎。”
李端陽也只能點頭道:“那行吧。”
劉洪濤就高興地上樓去給他的朋友回電話去了。
“從生下來就老鬧騰?如今連肚臍也頂得高起來了?不會是胎熱吧?”張大可道。
“有可能。”李端陽點頭道。
“什麼是胎熱?”秦琳琳在一邊問道。
“和胎寒一樣都是新生兒在孃胎裡就帶下的,一般是由於孕婦在妊娠期過食辛熱食物,或者過服溫藥,熱蓄於內,燻蒸胎氣所致。”李端陽簡單解釋道。
“如果這個新來的娃娃真是有胎熱的話,那最好提前備點井底泥,這東西加點青黛外敷在肚臍上能起不小的作用。”張大可提議道。
“這得找根長木杆上綁個勺子伸下井底取了,有點兒費事,再說也不知這附近誰家有井?”李端陽苦笑道。
“我知道這附近誰家有井,我帶那個劉洪濤去弄點兒?”秦琳琳自告奮勇道。
李端陽和張大可等會兒得接待病人,可顧不上做這件事。
“那行,你們注意點兒。”李端陽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