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潔自己學西醫很努力,但也找不到徹底除根的治療辦法,每當哮喘發作,也只能像小時候那樣吃一些氨茶鹼和激素來緩解症狀。
今年春天她的哮喘再次發作,發作頻率比往年增加,持續時間也延長了,病情明顯加重了。
“平時有些乏力,再就是感覺氣短,平時動不動就愛出汗,愛感冒。”宋潔看著李端陽忍著哮喘低聲道。
“有家族遺傳嗎?”李端陽問道。
“沒。”宋潔輕輕搖頭。
“我就感覺她陽虛,氣虛,再就看不出什麼來了。”秦琳琳在一邊道。
“沒白學。”李端陽笑道,一邊轉向宋潔,“宋同學,伸出舌頭我看看。”
宋潔伸出了舌頭。
“舌淡苔白,對嗎?”秦琳琳看著宋潔的舌頭問道。
“唉,一個很有天賦的徒弟啊,學了一陣又跑了。”李端陽故作嘆氣道,“可你明知不可為而去為,為此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少來,我是郝教授的徒弟。”秦琳琳輕輕踢了李端陽一下道。
“那我是代師授業了?”李端陽笑著給宋潔診脈。
“脈象浮緩。”他對秦琳琳說道。
“脈浮一般主表證,外感病吧?脈緩的話,多是脾虛溼盛?”秦琳琳道。
“脈緩要看情況了,如果均勻和緩,那是平脈,也就說是正常人的脈象。這種人體質一般都比較好,比如運動員一般就是緩脈。
不過,像宋同學這種體質,就應該是脾虛溼盛了,我剛才數了下她的心率,是低於60的,應該是心動過緩了,所以應該有些心陽虛的。”
“那她現在這浮脈,主什麼表證啊?她現在也沒有感冒啊?”秦琳琳有些困惑道。
在她的印象中,只有感冒了才是表證啊?
“宋潔同學過於身虛,肺衛極虛,防禦力差,邪風可輕易入裡,這就是表證啊?”
“肺衛是什麼?”
“肺主皮毛,所以人們把循行於體表的脈管之外的衛氣也叫肺衛的。”
“所以就是邊境軍隊戰鬥力差勁兒,抵擋不住外敵入侵,讓外敵可以隨便就打進來了?”
“就是這個意思。”李端陽點頭,“宋潔同學氣虛陽虛,脾虛溼盛,溼聚成飲,飲凝成痰,因為肺為貯痰之器,所以她肺中痰多,因為患病日久,痰瘀過多,這些痰瘀就慢慢深深地埋伏進肺中的脈絡中了。這樣有風邪入侵的話,就會勾動痰瘀,這樣就發作為哮喘了。
(可以想象一下,肺的脈絡中堵著痰瘀,風氣要過脈絡,自然難以過去,這樣就讓肺中的脈絡暴炸性擴張,然後就讓人哮喘起來了。)
春天多風,所以宋潔同學這哮喘病就容易在春天發作了。”
宋潔在一邊聽得迷迷糊糊半懂不懂的,但也不好意思問是怎麼回事,因為她感覺李端陽應該已經講解得很細了,奈何她純粹沒有一點兒中醫知識基礎,實在難以聽懂。
只能以後慢慢問秦琳琳了。
同時她決定以後也要抽時間學一學中醫了。
而此時,李端陽已經開始給宋潔寫藥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