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觸感也讓黨晴意識到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還顧不得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是夢,也要毀掉林平從自己手裡騙取的名額,如果沒有這個名額看他如何前程似錦。
“這個名額本來就是你爺去問老首長求來的,林平怎麼會搶去,要不是你要死要活的把名字換成林平,老七能被氣死?”
想到老七的死,杜國安就一肚子火,要不是老七臨死前反反覆覆拜託自己一定要照顧著點晴丫頭,他是真的不想看到這個拎不清的丫頭。
“快點起來,去送你爺最後一程,誤了時辰不吉利!”
拂開黨晴一直抓著不鬆開的手,轉身出了門。
黨晴也顧不得收拾自己,反正也是和衣而睡,爬起來就跟了上去,不管怎麼說先讓爺爺入土為安好,估計自己是重新回到這個時候了,上一世自己就沒有去送靈,這一次有機會她肯定要去送爺爺最後一程的,否則就算是去到地府也不敢面對爺爺。
“聽說就是晴丫頭把老七頭氣死的,你說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呢?”
“就是,這不是親的就不是親的,心毒著呢!”
“可不是,那林家小子一看就是有心眼的,把這丫頭哄得團團轉。”
“唉!就是老七頭太可憐了,活活氣死了,晴丫頭連靈都不給守,良心都被狗吃了!”
還沒有走到七爺爺的靈前就聽見村民的議論,上一世她是一直躲在房間裡,直到房子起火才被林平接到林家去了,根本就沒有聽見這些議論,原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個傻得,被林平那個畜生哄著,只有自己以為他是真心真意對自己好。
來到靈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因為下葬的時辰快到了,她也就只是給七爺爺磕了三個頭,就被杜國安拉起了,讓自家老婆子陳氏給黨晴穿上孝衣,捧著靈位走在棺材前面領路,因為當地的風俗是女子不能入墓地,所有從來沒有女子捧靈位入墓地。黨晴這次行為讓村民議論紛紛,都說女子入墓地不吉利,有些好事的村民就攔著不讓隊伍前進。
“狗剩呀,俺們知道老七頭沒有孩子,可是不是有族裡的娃嗎?為啥非的讓晴丫頭捧靈?”一位拄著柺杖的老頭說道。
“三叔,現在都是新社會了,不講究迷信,男娃女娃一樣,再說老七頭養了晴丫頭這麼多年,給他捧靈是應該的。再說老七頭雖然進村的時候落戶於我們杜氏一族,可是畢竟他是姓唐不姓杜!”
杜國安聽到三叔叫他狗剩也很無奈,對於當地的風俗他也知道女子進墓地肯定會有人不同意,可是老七頭對這孩子那麼好,如果不讓晴丫頭捧靈,從心裡上他感覺都過不去。
“那俺不管,晴丫頭就是不能入林。”
老頭根本不管迷信不迷信,雖然政府對於封建迷信很抵制,可是對於如同老三叔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祖宗的規矩破不得。這個時候雖然還沒有進入那個瘋狂的十年,可這裡畢竟比較偏遠的山村,所以對於這些說法村民也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最主要的是這次唐七順是要入杜家的墓地,所以村民才會這麼反對,這也是黨晴在前世在村民口中得知自己爺入墓地前也受到過為難,不過那個時候不是自己捧得靈,反對的人不多,她也就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
這一此,雖然知道原因,可是下葬的時辰都定好了,不可能臨時換墓地,還是先讓爺入土,等以後有機會再把爺的墳遷出來。想明白後也就有了主意。
周圍的老人紛紛表示不同意,杜國安也是沒有辦法,眼看到了中午了,還不能下葬的話,抬棺材的人可受不了,畢竟這裡講究的是不到墓地棺材不能落地。
“太爺爺,俺求求你,讓俺捧靈吧!俺今天才醒過來,之前是俺不懂事,沒有給爺爺守靈,就是想送他最後一程,爺爺沒有後人了,一直把俺當親孫女疼,那就是俺親爺爺,不讓俺捧靈俺這輩子都不能心安!”
說完黨晴就抱著靈位直愣愣的跪下,一個勁的磕頭,雖然是泥土路,可是這種不要命的磕法,一會腦門上就滲出鮮血來了。
之前還堅持不同意的村民,看見黨晴這個樣子也猶豫起來。畢竟老七頭入的是杜氏一族的墓地,村長都不介意,他們也沒有必要非得做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