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黨晴以今天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黃磊的邀請。兩個人又開始了相對無言的相處模式。
黨晴不是不願意去,她只是想準備的更充分一些,那樣不至於給了人希望而又一手打碎它來的好。
寧靜被一陣凌*亂的聲音打破,黨晴非常感激這個聲音,不論好壞,這個聲音這個時候就如同救星般,把兩個人的沉默敲碎。
“黃軍醫!快來看看這個孩子!”黎娟的聲音先於她的人傳了進來。
不管黃磊的心裡多麼的煩躁,作為醫生的操守讓他暫時拋開個人情緒,快步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黨晴也跟在後面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讓黎娟這麼著急。
“什麼情況?”黃磊沒有問黎娟而是直接問黎娟身邊的一個軍人,看到這個非常壯實的矮個子軍人表情就知道,孩子肯定和他有關。
“黃軍醫,小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上午還好好的,吃完中午飯就喊肚子疼,沒一會的功夫就整個人疼的冒虛汗,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怎麼回事,只好抱來找你。”他一邊回答黃磊的問話,一邊還在安撫懷裡的小男孩。
那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長得很胖乎,一看平時就是被照顧的很好,和抱著他的軍人有七八分相似,應該是父子。
黃磊示意他把孩子辦公室裡檢查床*上,接著詢問一些情況,原來小男孩是跟著母親來探親,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吃到肉食,中午的時候吃了很多肥肉。腸胃一時適應不了,急性腸炎發作。
孩子也許是太小,又加上身體不舒服,發著高燒,上吐下瀉。這裡畢竟不是兒童醫院沒有那麼多專業的護士勸導孩子配合,黎娟和黨晴都屬於對孩子沒有任何照顧經驗的人,全程都是黃磊在照顧孩子。
孩子的父母本來可以自己照顧,可是孩子的父親常年在部隊一年能見孩子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怎麼會照顧小孩;孩子的母親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的情況,早就嚇傻了,只知道在一邊哭。
這時候的退燒藥當然沒有後世的藥物來的效果好,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孩子的體溫才降下來。每一次黨晴都感覺黃磊應該會發火,可他都能很快的調整情緒,努力的把情緒壓制下去。
這樣的黃磊是這兩天動不動就和自己翻臉完全不同的一面,也讓黨晴認識到,原來再壞脾氣的人,也有不為人知的柔軟,即便是在最不願意面對的時候,也會努力讓自己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
之前小狐狸提議和黃磊談條件時候,黨晴其實是猶豫的,她不瞭解黃磊,不瞭解黃家,不知道如果自己出手救治黃家這位老爺子,會不會給自己招禍。因為她知道從來不要低估一個聰明人的底線,在他們熱衷的東西面前,底線就是個狗屁。
現在她即便是不相信黃家,可黃磊確是可以信任的,她現在還不瞭解黃磊的為人,但是黨晴相信可以讓虞城睿交心的朋友人品壞不到那裡。對於虞城睿的信任是莫名其妙的,但是黨晴相信自己的直覺。
虞城睿再次過來的時候,小男孩已經沒事,被他的父母帶回招待所繼續照顧。
黃磊連和虞城睿說話的心情都沒有就去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去沖澡了,黨晴很是理解黃磊的做法,先不說小男孩之前吐的時候不小心吐到黃磊的身上,他能忍受著等小孩子退燒已經就夠厲害。單單是醫生這個職業百分之九九的都有潔癖。
“石頭這又去洗澡了?”虞城睿看著衝出去的的黃磊問黎娟。
“呵呵...還是虞營長了解我們黃軍醫,他最受不了自己身上有異味了!”黎娟經常見到這樣的黃磊,早就習慣了。
“就他毛病多!”
“虞營長,你現在這邊等黃軍醫,我要去把黃軍醫的辦公室收拾一下。”黎娟帶虞城睿來到另一個房間後說道。
“娟姐,我幫你!”黨晴一聽黎娟的話,就準備和她一起去。
“小丫頭,我有事情找你,小黎,就麻煩你了!”虞城睿一把拉住黨晴對著黎娟說。
“說哪裡話,本來就不需要兩個人,黨晴,你陪虞營長說話,我先過去了。”黎娟笑笑沒在意的說道。說完就轉身出去,順便還把門給帶上。
“還有什麼事情?”黨晴一點都不想和虞城睿呆在一個房間裡,每次和他單獨在一起都很不自在。
虞城睿把黨晴拉著坐到房間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給她接了一杯水後才說:“東西都給老頭子了,他一聽是你給的寶貝的跟什麼似的。”想到虞司令的反應就感覺好笑。
“虞伯伯能相信就好!”
“那我的禮物呢?”虞城睿變臉似的嚴肅的盯著黨晴。
“什麼?!”怎麼還惦記著,還以為他不會真的要,感情壓根人家就沒忘。
這人還真好意思,有這麼三番兩次的問一個小姑娘要禮物,問題是你好像從來都沒有送過禮物給她吧!
“主人,什麼禮物?他一個大男人問你要禮物都不嫌害臊的嗎?”小狐狸不樂意了,憑什麼這個臭男人就問主人要禮物,它都沒有要過。
“鬼知道他的臉皮怎麼那麼厚!”吐槽一句,也就沒再說什麼。
把本來就準備給他的禮物拿了出來,重重的放在男人還伸著的手上。
“現在兩清了吧?以後能不能不再來找我?”一天見他三回也是醉了,他不用回部隊的嗎?怎麼這麼閒?
想兩清,怎麼可能,他們兩個人這輩子就清不了!虞城睿心裡想著,才不會輕易讓小丫頭可以忽視他。
虞城睿拿出一個紅繩吊墜完全沒有經過黨晴的同意,直接掛在黨晴的脖子上說:“這個是我第一次被子彈打中後取出的彈頭,被我做成吊墜一直帶著,用來提醒自己時刻保持警醒。現在送給你,算是我送你的禮物。”
他不是沒有更好的禮物給黨晴,但是他認為這個子彈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東西,有著特殊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