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鈺聽聞長信候夫人屬意這位顧姑娘,便問道,“夫人可是見過這位姑娘?”
長信候夫人抿嘴輕笑,“從前在陪都時,青蓮寺的廟會可是很出名呢,娘娘竟是不知。”
見薛鈺一臉好奇,長信侯夫人道,“陪都可不似京都那麼多規矩,青蓮寺廟會可是不少少男少女相看的地方呢,從前我倒是在那裡見過兩回,顧姑娘樣貌舉止都十分的可我意,我倒是讓人探過顧夫人的口風,奈何顧大人不屑與我們這些勳貴結親。”
“如此,哀家竟是不知了。”薛鈺記得她兒子,一副貴公子模樣,小時候經常愛抓弄女孩,後長大了,男女有別便見得少了,不想長大了成天鬧著要去帶兵出征護衛邊疆。
長信候夫人嘆息一聲,“娘娘小小年紀被困在這深宮,外面的事娘娘是閉塞難聞,哎……也是造化弄人,當年若是娘娘能與王家結親也不至於......”
“夫人可要用用這點心?這是娘娘廚房新研製的。”蘇姑姑打斷她的話。
長信候夫人回過神,“看我,年紀大了,老愛回想過去,娘娘不要介意。”
“無事。”薛鈺笑道。
從前各世家間愛舉辦詩會,經常互邀。
薛鈺與長信候夫人本就相熟,算是看著她長大也不為過。那是長信候夫人經常開玩笑等薛鈺長大了她兒媳,後來與王家定親她還可惜了。
“那我倒是要求娘娘一件事了。”
“何事?”
“我家那兒子如今大了,越發不聽不管教,滿門的心思都是去邊疆從軍。可我與侯爺就這麼一個兒子,哪裡放心他去這麼危險的地方。刀槍無眼,到時候他要是有個萬一,我可怎麼活。如今便想著讓他趕緊成家,定下心,給我生個孫子。可相來看去,滿京都都沒有一個比得上顧家姑娘,樣貌、學識、教養,我是哪看哪滿意。”
薛鈺聽她如此說,也對這位顧家姑娘好奇。
她想起在陪都時,董家的兒子董瑜當街調戲這顧家姑娘,顧大人直接告到廷尉府。
“夫人可是要哀家……”
長信候夫人起身,湊到她耳邊與她耳語一會,薛鈺笑道,“如此可行?”
“必是行的。”
一月後,薛日的生辰。
皇帝還朝,加之太后生辰,太常寺上書要為太后大肆慶賀一番。
薛鈺恐太過鋪張浪費便拒了,饒是如此還是免不了一番鋪張慶賀。
薛鈺邀了一干貴門夫人,大臣親眷。
待到開席時,中間用屏風隔開,蕭正與男眷一邊,薛鈺與女眷一邊。
女眷這邊都是在聊家常理短,針線女紅,胭脂珠寶。反而男眷那邊時不時的就是家國天下,行軍打仗以及朝廷謀策。
忽聽一年輕男聲道,“和親之策雖一貫有之,可女子亦是我大鄴朝的子民。但凡和親者,莫不是病死,難產而死,算下來只有敬文,絳候兩位公主活到五十,和親女子皆無長壽之人。也不知從何時起,這安穩邊境,保家衛國之擔便落在了女子肩上。大丈夫本就要保家衛國,用一女子和親安穩邊塞,讓我等男兒汗顏。若是陛下允許,臣願意脫去這錦衣華服,披上戰甲上陣殺敵。”
蕭正笑道,“長信候可捨不得。”
那邊一陣起鬨,讓長信候世子打消這一念頭,上陣殺敵者眾多,不缺世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