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行刑的時間越來越近,氣氛越來越冷凝。
快要到烈日當空的正午,許冉剛打算下令,商祺衝著許冉詭異一笑,說道:“我有話要說。”
許冉差點就翻個白眼,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想的。
有話說就直接說唄。
誰還把你的嘴堵住了不成。
許冉點了點頭並未說話,表示同意,商祺沙啞著嗓子說道:“我想單獨給你一個人說。”
許冉單手撐著腦袋,盯著商祺半響,眯了眯眼睛。
要找她說啥悄悄話呢。
去聽聽看吧,許冉剛起身旁邊的大臣說道:“陛下,不可啊,謹防有詐。”
許冉搖搖頭,有什麼詐,就算有詐她也抗住了。
心裡很好奇商祺要說什麼話。
許冉走到商祺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商祺,低聲問道:“說吧,找朕何事。”
商祺譏諷一笑,“你不是鄢平凝對不對。”
許冉神色未變,“這就是你為了你的失敗找的理由?”
“都說國之將亡,必出妖孽,你和某人一樣,都是妖孽。”商祺仰天哈哈大笑,神色痛快。
許冉倒是佩服的緊,俗話說最瞭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
商祺算是瞭解委託人的很,這個都能看出來,非常厲害呀。
許冉撫了撫鬢角,輕笑道:“朕的江山非常牢固,並沒有什麼妖魔鬼怪,亂臣賊子倒是出了不少。”
許冉又用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等待行刑的人說道:“咯,這些就是。”
商祺勾著嘴唇笑了笑,乾裂的嘴唇溢位絲絲鮮血,“無所謂了,任你花言巧語也改變不了事實,這場博弈我並沒有輸。”
她得不了這個天下又怎樣,鄢平凝被妖孽附身,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這一幕。
她希望鄢平凝,先皇,都要看到這一幕,她們的一切都被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的妖孽霸佔。
多可悲。
商祺想到這裡無比痛快地仰頭大笑,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喉嚨裡像是有什麼東西一樣,極其不清爽,呼啦嘩啦的。
對著許冉腳邊吐了一口痰,夾雜著血沫。
許冉蹲下身看著商祺,氣若游絲,差不多就要斷氣了,笑了笑說道:“知道朕有多少人恨著,但是從來幹不掉朕嗎?”
“挺多,不缺你一個。”
“你們追求的東西,永遠得不到。你們看不慣的人,你也幹不掉,這種滋味並不好受。”許冉注視著商祺。
商祺感覺一口氣都要提不上來了,張了張嘴,滿口血沫,牙齒上都是血,想說話,但是說不出來,看了眼許冉,看到一張在陽光下笑的明媚無比的臉,非常挫敗,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許冉坐回行邢臺,直直盯著商丞相。
她喜歡和聰明的人說話,有意思...
不過從另一個意義上來說,商祺和委託人這場博弈,好像是半斤八兩。
委託人付出了靈魂之力要求逆襲,榮華富貴怕是僅此一生,之後往生,也不知道成個什麼樣子。
哎,不過今生都過不好,誰能管住來生呢。
就許冉來說,就算現在給許冉往生的機會,不到迫不得已許冉也不會要。
往生了記不得前世,那就不是現在的她了。
就算記得前世,現在的她和往生之後的她性格不同,也不是完本的她了。
到了午時,許冉直接下令斬首,扔出去一塊木牌。
劊子手揚起大刀,在太陽光的折射下極其晃眼,商祺等黨羽一下就人頭落地,地上鮮血飛濺。
許冉撐住腦袋眼睛都不眨一下,在場的人頭滾落滿地,很多被拉著來觀刑的官員都有些不忍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