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和玉竹扶著丁香小心翼翼的回了中院,中院的下人見狀連忙上前來把丁香抬進耳房的軟床上。
吳沅看著丁香的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這一棍一棍的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樣,那沉悶的聲音似乎撕裂了吳沅和祖母的往日的祖孫情。
醫婆子拿著藥罐進來給丁香上藥,小心的剪掉丁香被打的裂開的衣服,衣服和皮肉都粘在一起了,很難分開。
醫婆子剛抹了點藥上去,丁香就疼的直咬牙,玉竹在一旁看著直落淚。
春桃見狀,對醫婆子說道:“我來上藥,你下去吧。”
醫婆子聞言朝吳沅行禮後躬身出了耳房。
春桃一邊小心翼翼的上藥一邊說道:“這下知道後悔了吧,昨日就讓你不要那麼魯莽,你以後可千萬要長點記性,萬萬不敢再這樣了,現在中院處境艱難,我們做事都要小心些,知道了嗎?”
“知道了。都怪我,給小姐惹禍了。”丁香強忍著疼,努力不讓眼淚掉出來。
吳沅在一旁看著,有些沉默,不知道說什麼好,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自己揹負著禍星的名頭,不然丁香也不會打那兩個丫頭。
吳沅嘶啞著聲音說道:“應該被責怪的是我才對,丁香若不是為了我,也不會打她們,也就不會惹出這些事情了。”
“不是的。。。。。。小姐,都怪丁香自己莽撞。。。。。。怎麼能怪小姐您呢!”丁香艱難的說著。
春桃見狀阻止丁香,不讓她說話。
“現在不是糾結誰對誰錯的時候,我想我們遲早是要被趕出吳家了,今天看祖母的態度,對我很是忌諱,我們想想怎麼辦吧。”吳沅平靜的說道。
“要走也不是小姐你走!小姐你是中院的主子,是吳家正經的大小姐!我看誰敢攆你走!”春桃氣憤的說道。
玉竹見狀,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要不咱們偷偷在外面置辦間屋子吧?這樣就算被攆出去了,也有個容身的地方?我怕到時候,二奶奶直接將我們趕出去,連銀子都沒有。。。。。。”
“玉竹!你在胡說什麼!這就是小姐的家!我看誰敢攆小姐出去!”丁香聞言瞪著玉竹。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要為以後著想,看今天這陣仗,只怕我們待不了多久了,往日裡老夫人哪回不是向著小姐,今天老夫人卻一反常態訓斥還了小姐,這是以前從來都沒發生過的啊!”玉竹連忙解釋道。
“其實玉竹說的有道理。我們得為自己留條後路,你們要離開的就早點離開吧,免得到時候我被攆出去,你們也受人欺負。玉竹,你還有弟弟要照顧,我能理解你的難處,你待會兒就給管事媽媽說想去別的院子,早點走吧。至於丁香,你就回去你大哥那裡吧,在家裡總好過當奴婢。”吳沅有些沉重的說道。
“不,我不走,我已經沒有家了,那個抽大煙的爹都已經把我賣了!打死我也不回去!大不了到時候和小姐一起出府!”
“我也不走,我丁香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玉竹和丁香二人都態度堅決的看著吳沅。
春桃見狀連忙說道:“小姐,她們要留就留下吧,我記得夫人那次離家去京城的時候就跟我說過,要是吳家待不下去了,就讓我帶著小姐出去謀生路,夫人還留下了一筆銀子,足夠我們生活了,不如我們就早點置辦些產業,就算沒有被趕出去,以後小姐在錢財上也可以不依賴公中發放例銀了。”
春桃頓了頓繼續說道:“下人最是勢力,見我們中院不得勢,免不了要剋扣些什麼,況且小姐你忘了?孫先生說了,你學醫需要的藥材也是一筆耗費。”
玉竹和丁香還是頭一次聽見吳沅在學醫,都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吳沅。
吳沅見狀淡淡的笑著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學醫的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