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被雲青瀾說的一臉尷尬。
捂住肚子，緩緩站了起來。
桌上的飯菜香味，一直往鼻子內鑽。
令李宴內心騰起一抹傷心。
“我記得，當初與將軍初見之時，就是在宮宴上。”
雲青瀾拉開椅子已經坐了下來，端起酒杯給自己滿上，給李宴倒的卻是茶水：“你眼下有了身子，不能喝酒。”
“不、既然將軍想喝，我便陪同。”
李宴速度站起來，坐在雲青瀾對面，給自己斟酒。
舉起酒杯，淚光瑩瑩地看向雲青瀾：“將軍，這杯酒，我敬你。”
說完。
被一口悶下。
酒液辛辣，李宴一下子被嗆到了。
他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忙掏出帕子，將自己收拾乾淨。
想到往日，自己有個什麼不舒服，雲青瀾便會對自己噓寒問暖，恨不得代替自己痛，可眼下的她，冷漠地看著自己，甚至連一個關切的眼神，都沒流露出來。
他不怨。
因為造成這樣的，都是自己所有。
他活該。
“李家家大業大，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庶子，想要在李家爭取一席之地，我必須拼命地往上爬。”李宴拿起酒杯，又給自己倒滿酒，再次端起酒杯看向雲青瀾，“這第二杯酒，是表達我對將軍的歉意，是我，從與將軍見的第一面開始，我就已經在利用將軍了。”
雲青瀾嚥了下唾沫：“李宴，若當初你跟我明說，我可以為你付出，甚至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為你去爭取，你為什麼偏偏選擇最極端的一種。”
“因為我沒有時間了。”
李宴抬頭，猩紅的眸子微微抖動著：“你是將軍，即便想要往上爬，也要有時間，而我父親那時重病，他等不起，而想要在李家獲得認可的最佳方式，便是得到女皇的認可，幸好最後我成功了，父親的病也好轉了，母親對他重新好起來，我回家見父親的時候，從未見過他這般高興的模樣，我就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為你父親做的，我可以理解，但因為要讓你父親圓滿，你就選擇犧牲我？”雲青瀾不知該說李宴是自私還是孝順，“我一個人被你連累沒關係，可你知道，我的那些下屬，因為我被趕出京城，瞬間失去了庇佑，過得有多慘嗎？”
“雲將軍，沒有人從一出生到死，都能過得如意，我只是做了我認為我應該做的事情，直到今天，我都不會後悔，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李宴深吸一口氣，望著滿臉冷漠的雲青瀾輕輕一笑，“如果，你始終覺得我帶給你的傷害太大了，那你要怎麼做都可以。”
李宴緩緩站起來。
在雲青瀾注視下，緩緩將自己的衣衫褪下。
雲青瀾見狀，連連阻住他：“李宴，你幹什麼？！”
“雲將軍，我現在能給你的，只有這副身軀了。”李宴微笑間，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因為我實在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才能彌補我對你做過那些事情。”
“李宴，我已經不是當初我了，而且我現在有夫郎，有孩子，我是不會做出傷害我夫郎跟孩子的事情的。”
李宴一愣。
滿臉不信：“你、你娶夫郎了？”
“嗯。”
雲青瀾重新坐下，在沒見到李宴之前，她以為自己會很生氣。
結果看到李宴跟當初一模一樣。
內心只有對他的鄙夷與厭惡：“他小你一兩歲，性子活潑，看著不聰明，但其實可精明瞭，最重要，無論我做什麼，他都會支援我，絕對不會跟我唱反調，永遠站在我這一邊，我永遠都不會擔心，他會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