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甜珺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旋即又放開了,嘴角輕輕勾起了:“真是的,有了男朋友,都不告訴我們嗎?姨夫可是很關心你的呢。”
虞蓁蓁不理會她語氣中隱隱的威脅。
“我是被虞家掃地出門的人,我的人是做什麼的,與你何干?”她一聳肩,轉身繼續向前走。
看著他們的背影,任玲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怒道:“她什麼意思呀!”
孟甜珺的眼眶忽然就紅了。
“蓁蓁她,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任玲氣得叉著腰,忽然拿出手機,說道:“今天這口氣,我一定要出了。”
她撥通了一個號碼,語氣忽然變得甜膩起來。
“喂,瞻少,我是玲玲呀,我被人欺負了,你要給我做主呀!”
……
一直走到了大路之上,虞蓁蓁才放開白一果,眯起了眼睛看著他。
直看到白一果覺得很不舒服,虞蓁蓁才收回了目光。
“你還真是……無處不在呢。”她笑道。
白一果本來還想擺出“你侮辱了我的尊嚴”的樣子,不過在虞蓁蓁犀利的目光之下,還是弱了聲氣,小聲道:“真的是她撞了我……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剛才謝謝你呀。”
虞蓁蓁越來越覺得猜不透這個人了。
看著吧,是真傻,還挺蠢的,可是卻總是在自己出現的地方,莫名出現。
還有那個眼神。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在那兒,你打算怎麼辦?會打人嗎?”她問得很認真。
白一果頓了一下,搖搖頭:“我不會打她們的。”
不是“不會打人”,而是“不會打她們”,不是辯解,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啊,對呀,我要是不在那兒,你也不會潑她一身了,對不對?”她小聲嘀咕了一句說著,沒用他回答,反而抬起手,敷上了他剛才被打的臉頰。
任玲下手極狠極重,已經紅腫了起來。
白一果微微抖了一下,並沒有躲開。
虞蓁蓁的手很冷,但是又很柔軟,和冰袋一樣,讓他覺得特別舒服。
他想在她的手上蹭幾下,不過還是剋制這個念頭,卻又開始嘮叨了起來:
“你是不是冷呀?你該多穿一點兒的,帶個手套,你們小女孩兒不要只想著穿得少好看,會凍病了的。”
和在他們家的時候,一樣的嘮嘮叨叨。
“你年紀很大了嗎?”
“哦,我二十五歲了,看你還小吧?要保暖,聽說女孩子受冷不好的。”
“一個二十五歲的大男人,怎麼和我小時候的保姆似的。”虞蓁蓁的手依舊覆在他的臉上,笑說,“那麼愛嘮叨。”
白一果又不服氣了,撅著嘴:“我還不如老媽子呢,十幾塊錢的茶呢,被她撞沒了。”
“嗯,白老闆一個月房租的零頭呢。”虞蓁蓁揶揄著。
白一果撇著嘴,嘟囔著:“我都解釋過房子的事情了,你怎麼還說。”
虞蓁蓁被他逗得直笑,左右看了看,說道:“你在這兒等我,不許動。”
說完,轉身走向了最近的飲品屋,買了白一果剛才買的同款檸檬茶,又給自己買了一瓶氣泡水。
回過頭看時,白一果還站在那兒,姿勢都沒變。
還真聽話,讓站著別動,就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不動呀,和雕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