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仙般的一句誇獎,讓虞蓁蓁差點兒把茶都噴了出來,之前壓在心底的那些重負因為這句話,卸下很多。
白一果依舊扭扭捏捏地坐在那兒,來回兒晃著,盯著她拿茶杯的手:
“你要是很喜歡吃我做的東西,以後要多多照顧我的生意喲。”
他說得很膩歪,越來越像一個大隻的嬌羞少女了。
不知怎的,虞蓁蓁腦補起了白一果女裝大佬的模樣,撲哧就笑出了聲。
她將茶水一飲而盡後,起身將錢放在桌子上:
“謝謝你。”
心情大好。
白一果看著虞蓁蓁放在桌上的五十塊錢,笑得像個一百多斤的傻姑娘一樣,坐在椅子上晃呀晃的。
直到服務生小妹來擦桌子,他才猛地起身,跑去廚房裝了五塊曲奇,追了出去。
“嘿,虞老闆,”他叫住剛要上計程車的虞蓁蓁,“這個給你。”
虞蓁蓁接過那個紙袋子,疑惑地看向他。
“我不知道你剛才為什麼會哭,但是吃些甜食,心情會好一些的。”
虞蓁蓁心底忽得一震,那些陌生的記憶,再次湧入腦海。
……
?“吃糖吧,可甜了,吃了就不會哭了。”
記憶中,虞蓁蓁好像在和什麼人說話,那個人應該很高,不過他現在卻蜷縮在角落裡,像是要融進這牆角的黑暗一樣,以至於她看不清他的長相。
自己在溫溫柔柔地哄著那個人,記憶中,自己好像有些什麼情緒。
應該是心疼,對眼前人的心疼。
那人不肯說話,不過大概是出於對她的信任,所以在她說了這句話後,才微微靠過來,用嘴從她的手中接過了糖。
她鬆了一口氣,把他抱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哄著他。
懷裡的人並沒有因為吃了糖而不哭,反而哭得更厲害了,像是要把一輩子沒流過的眼淚,一次流完一樣。
自己為什麼會篤定那人沒有哭過?她不知道,反正這個人就是沒哭過,不但沒哭過,連笑都很少笑。
和沒情緒的機器人似的。
“好了,不疼了。”她安慰著對面的人,漸漸地,自己也想哭了。
可就在她的眼淚要落下的那一瞬間,記憶便戛然而止,腦海中那團似乎褪去的迷霧,再次撲了上來,將記憶藏了起來,不許她看。
……
而面前的白一果,還在喜滋滋地看著她,不過因為那接近190公分的身高,使得站著的他從一百多斤的傻姑娘,變成了地主家的傻小子。
“你真的從來沒見過我嗎?”虞蓁蓁問得很奇怪,不過她確信他能聽懂。
白一果眨著眼睛,分不出真假的疑惑:“說什麼呢?你就站在我對面呀。”
虞蓁蓁覺得現在的情況很奇怪。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一個知道對方什麼都知道,卻無從問起;一個知道對方要知道什麼,可就是不說。
從小她看書、看電影、看電視劇的時候,最討厭都面對面了,還什麼都問不出來、什麼都不肯說的情節。
特別幼稚,刻意狗血。
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樣。
虞蓁蓁在內心吐槽自己一句,剛決定問個清楚,就被計程車司機的破鑼嗓子給打斷了:“走不走了?”
“我……”虞蓁蓁剛要說話,白一果已經笑著對她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