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蓁蓁覺得金綦是一個特別珍貴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想要去傷害這樣的一個人。
她迎著這雙眼睛,認真說道:“達摩克利斯之劍。”
金綦眼睛一閃,瞬間明白了虞蓁蓁的意思。
“忘記的那三年,是懸在我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所以我必須自己找到逃開這柄劍的方法,否則將來它落下來的時候,我只會更痛苦。所以小綦,哪怕記憶真的是很糟糕,我依舊想要記起來,我不想要這種不受控的感覺。”
金綦吸了吸鼻涕,將擦淚的紙巾握成球,扔在了一側,反問道:“可是,如果應了墨菲定律呢?”
虞蓁蓁雙手一攤,反問:“還能糟糕到什麼地方呢?”
金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覺得內心的那些擔憂,此刻消了一大半。
“那我呢?”她笑問,“你自己的事情,你想自己面對,為什麼不讓我面對我的事情呢?就像剛才,你幹嘛要把我趕走?我雖然不能打,但我很會說的。”
虞蓁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啊,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金綦做了個鬼臉:“不過,你怎麼知道嶽施人碰那個東西?”
?“氣味。”虞蓁蓁回答。
金綦不懂。
“初中的時候,學校組織大家去戒毒所接受禁毒教育,我聞到過一次那個味道,又特殊又難聞,所以鼻子至今記得。”虞蓁蓁指著自己的鼻子說。
金綦明白了,心情又好了一點兒,繼續吃了兩口冰淇淋,才說:
“不行,呂重山害得我被兩個路人甲嘲笑,譚子軒那貨今天昨晚還給爸爸掛電話要錢,我這次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蓁蓁,你是打算用嶽施人事情吧?那是不是要先報警?”
虞蓁蓁搖搖頭:“現在不能報警,得有證據。”
金綦愣住了,問:“證據不都是應該警察找嗎?”
虞蓁蓁不答反問:“我們之前,包括我忘記的那段時間,多少次想要對付呂重山,成功了嗎?你們家和他家戰了那麼久,成功了嗎?”
金綦一聽這話,也洩氣了。
樹大根深的一個家族,觸手都不一定伸到什麼地方了,除非有什麼鐵一般的事實,不然真的很難搞定的。
“這個事情也不行嗎?毒品耶。”金綦小聲說道。
“不夠,現在只能算我的臆測,如果僅僅有那個東西,關個幾天放出來了,他照樣可以張牙舞爪的,反而還給了他家消滅證據的機會。”虞蓁蓁說道。
金綦敏銳地抓住了“他家”這個重點詞。
她支著下巴,鼓著嘴想了很久,還是搖搖頭:“可是這麼多年,從來沒聽過他家做這些呀,真的不是呂重山自己作死嗎?”
虞蓁蓁最終還是做了個決定。
“小綦,你知道小安鄉鮮花基地嗎?”
金綦“嗯”了一聲:“知道呀,呂家和當地村政府合建的,咱們市一半的鮮花市場都被他們佔了,更討厭了。”
虞蓁蓁拿過金綦的手機,輸入了一個號碼。
金綦皺著眉頭看著那個號碼。
“這是那個鮮花基地裡一個保安的電話,如果我給你這麼個電話號碼,你能做到什麼?”虞蓁蓁問。
金綦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古怪的笑容。
“看你想讓我做到什麼了。”
虞蓁蓁乾脆地搖搖頭:“不知道,只是我的一個猜想,未必正確。”
這事情,她本來想給韓行安做的,但就因為金綦剛才的話,她還是改變了決定。
金大小姐又不是菟絲草,人可是正經的木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