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套路。
外賣少年顯然被她的態度嚇到了,又因為此刻她站著自己坐著,所以就覺得眼前這個逆光站著的女人格外高大,頗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向後瑟縮了一下。
好,好凶呀!
……
他如此想著,剛想躲開眼神,卻又撞上了一旁祝小融的眼神。
祝小融的眼神從之前的擔心,變得很是銳利。
小吃店的老闆娘聽不懂虞蓁蓁的意思,只在一旁幫腔說外賣少年怎麼這麼不小心,但是他卻聽懂了。
這人出現的方式,和譚子軒簡直如出一轍。
這群人,沒完了是吧?而且能不能有點兒創意!
祝小融的眼神讓外賣少年更害怕了,他慌忙從電瓶車下面將腿抽了出來,人也起身,對虞蓁蓁鞠躬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這個路有些不好走,要不,要不我幫你洗褲子吧。”
他說著,竟然過去擦虞蓁蓁褲子上的豆腐腦。
虞蓁蓁立刻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怎麼?碰瓷不成,改非禮了?”她阻止了一下想要過去打人的祝小融,冷冷地對外賣少年說道,“你也結婚了?有個大肚子的老婆?”
把對面的人直接說懵了。
不過好在他意識到自己方才舉動的無禮,慌忙將手舉高:“我不是有意的,我會賠你東西的,你不要生氣了。”
他表情很純真,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色,被純真的表情襯托得,楚楚可憐。
對,就是楚楚可憐,彷彿是虞蓁蓁做錯了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她心裡忽然就是一陣煩躁。
不是因為金綦的事情,不是因為他撞了自己,不是因為他方才對祝小融的那一閃而過的敵意。
說不清道不明,和她每次要想起那些忘記的東西時一樣的,那種煩躁情緒。
虞蓁蓁變得更加銳利了起來。
“你一碗豆腐腦多少錢?”她淡淡地問,語氣平穩得彷彿在聊天。
外賣少年怔了一下,撓撓頭,回答道:“我不是每天都做豆腐腦的,每天做的小吃都不一樣,不過今天這個的話,十塊錢一份。”
虞蓁蓁懶得理會他之前那段奇怪的話,而是問道:
“這塊表是朋友送我的,原價二百多萬,這套衣服四萬多,現在你算算,你要買多少碗豆腐腦,才能賠得起我的東西?還是說,你這一百來斤,值二百多萬?”
本來還在生氣的祝小融,忽然覺得氛圍有些奇怪了。
好像是因為虞蓁蓁的話……聽起來怪怪的?
外賣少年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不覺眼眶泛紅,身體開始發抖。
彷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