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草說:“不是不好吃,是不會做,我做了媽就知道好吃不好吃了。”
她讓趙建慶幫忙,用井水沖洗一遍又一遍,等水徹底清了後,在水盆裡遞上幾滴香油,好讓田螺吐沙快。.
兩個小時後,也該做晚飯了,兩個妹妹也放學一起回來,看見一大盆田螺都很奇怪,問大姐弄這個幹嘛。
魏青草說:“吃呀,趕快拿剪子幫忙剪田螺尾巴,一會就讓你們享受難得的美味。”
聽大姐這麼一說,兩個小姑娘都來勁了,去鄰居家借了剪子來,四個人一起剪田螺。
兩個小姑娘習慣每天放學講講學校的趣事,還有從同學那聽來的各種有意思的訊息。青華一臉恓惶地說:“大姐,
今天發生一件可怕的事,我同桌不是林柳村的嘛,她說她村一個大姑娘昨晚上被人截道了,臉上被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噗”魏青草笑噴了。
我成截道的了。
這是幸災樂禍,不厚道。她馬上憋住笑,咳嗽兩聲問:“你同學看見她村姑娘臉上的口子了嗎?”
青華搖頭,“她沒看到,只是聽人家說。大姐,我同學說以後晚上都不出門……”
她滔滔不絕的說起了各種防範措施,還說以後放了學都不在路上玩了,今天放了學都飛快往家跑。
魏青草怕妹妹心裡恐慌,就笑笑說:“沒那麼可怕,或許她不是遇上截道了的,是跟人打架了呢。”
說著魏東海回來了,跟趙建慶招呼一聲就過來看田螺,他倒是懂行,說在一個朋友家裡吃過,可是味道也就那樣。
魏青草說:“爸爸,待會讓你吃我做的。”
魏東海沒情沒緒地說:“行。”
說罷就進屋了。
白氏因為小兒子沒答應大兒子的條件,還在賭氣不理小兒子,撅著嘴坐在當院裡給眾人看。
看小兒子看都不看她一眼進屋了,她氣上來了,搗著柺杖朝屋裡吼:“海子,你娘杵著這麼大個人你沒看見呢!”
魏東海語氣無精打采的:“看見了!”
“看見咋也不喊聲娘?”
“娘!”
“哼哼,這會才喊,晚了!”
“那我就不喊了。”
“噗呲”圍著一盆田螺剪尾巴的四人笑了。
趙建慶小聲說:“老太太真好玩。”
魏青草撇嘴:“不是好玩,是好氣人,你都不知道她多偏心,等我有空慢慢給你講,讓你開開眼界。你成了我家半個兒子,就得把我家情況都瞭解一下嘛。”
“傻妮子,別胡說,不怕你建慶哥笑話。”張玉英小聲呵斥她。
又看看屋裡,擔心的嘀咕:“草兒,你爸昨晚上打牌也沒多大會,咋今天這麼蔫兒,是不是感冒了呀?”
魏青草竊笑一下,一甩留海說:“不會,我爸壯得很,不會輕易感冒,可能,他被大爺影響心情了。”
她這樣一說,張玉英信了。她嘆口氣說:“你大爺今天沒來,你爸也沒去,不知道以後你大爺更大娘還理咱不?”
魏青草立刻繃起俏臉說:“不理正好,媽,你可不能低三下四主動去他家。”
張玉英悽然一笑:“媽哪敢去他家呀,他家門框高,媽不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