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送盛微寧回程家時,近凌晨兩點半。
盛微寧的手心仍殘留滾燙,她若無其事看向車窗,璀璨燈流倒影,落程序晏池的雙眼。
兩個人的視線在窗面交錯而過。
“呵。”
車廂裡響起男人饒有興味的笑聲。
“程建雄獨具慧眼,可惜精明用錯了地方。”
盛微寧黛眉星目,嫣紅唇角蔓延若有若無的弧度:“還得謝謝大哥肯給我機會賣弄,不然哪有用武之地。”
她也覺得好笑。
爺孫倆,一個把她安排在程晏池身邊鞍前馬後,一個則攛掇她做眼線。
最後結果,無非是方便她施展拳腳。
程晏池笑了笑,俊逸的眉骨蘊藉朦朧豔色。
他松安全帶下車,盛微寧也開啟車門。
兩個人一左一右,走向涇渭分明。
就在這時,引擎聲風馳電掣靠近,一輛啞灰色卡宴駛入車庫。
盛微寧駐足,刺眼的車燈令她不適蹙眉。
程晏池淡淡地看過去,眸光平靜如水,清雋峭拔的側影透著疏離。
程昱川開了敞篷,瞅到那輛眼熟的黑色慕尚,冷冷擰眉,直接從駕駛座單手撐窗跳了出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他走近,視線逡巡方位不同的男女,語氣嘲弄:“什麼特殊的應酬需要你們參與到現在?”
盛微寧對程昱川的冷嘲熱諷並不過心,但該有的戲份不能少。
“剛才打炸雷,盛悅很害怕,我就趕去醫院陪了她。”
盛微寧感激地望了一眼程晏池:“大哥送我去的。”
“開口大哥閉口大哥,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程昱川聽見盛悅的事毫無愧疚,嘲諷更甚:“有的人還挺會收買人心。”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子承母業?”
盛微寧目若幽波,低垂的睫毛掩住眸底漪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