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黎鳶兒拍響了她大姐的房門。
來開門的是歐陽倩。
昨晚上,歐陽倩留在大女兒房間,母女倆說了不少貼心話,也是為今天的出國做準備,房門被叩響的時候,兩人才睡下沒多久。
房門一拉開,迎向歐陽倩的,便是小女兒的一對黑眼圈。
不等她問什麼事,黎鳶兒就主動告知:“媽,唐黎剛才藥流了!”
“……”歐陽倩忙將人拉進屋,關上房門,發現黎鳶兒手裡攥著一條用塑膠袋包裹的睡褲,還是一條血跡斑斑的睡褲。
“這褲子哪兒來的?”
“是吳阿姨從唐黎房裡拿出來的。”黎鳶兒如實道:“她裝了袋悄悄扔去外面垃圾桶,我給撿回來了。”
睡褲的屁股位置,可以說被血跡染紅了。
這會兒,布料還溼噠噠著。
“怎麼了?”黎盛夏也被吵醒,從床上坐起來。
歐陽倩從小女兒手裡接過那條兔斯基圖案的睡褲,拿到了床邊:“姓唐的小賤人,剛才把孩子給流掉了。”
離得近了,黎盛夏也聞到一股血腥味。
黎鳶兒頂著吊死鬼一樣的臉色,跟到床前:“她現在著急嫁給閣下,我就知道她會有所動作!”
所以,她後半夜都盯著唐黎的房間。
“吳阿姨從唐黎房間出來,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沒多久,我在樓梯口瞧見她老公出門去,大半夜的,再回來,手裡拎著個黑色塑膠袋。”
那裡頭裝的,十有八九是墮胎藥。
因為吳阿姨丈夫回房沒多久,吳阿姨就拎著這個塑膠袋上了樓。
一個多小時後,垃圾桶裡多了一條唐黎的血褲。
歐陽倩自己是小產過的人。
雖說與藥流有點區別,但也大同小異。
唐黎沒顯懷,說明月份還小。
藥流出來的不會是孩子,像孕囊、子宮內膜這種東西,直接衝馬桶就行;沾了大片血跡的褲子,藏著或焚燒都會被人發現,大半夜悄悄丟棄,確實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現如今,吳阿姨算是被唐黎收買了。”
提到吳阿姨的‘背主’,黎鳶兒心裡有著不忿。
明明招吳阿姨進來、付她工資的是自己母親,就因為唐黎說能帶她去檀宮,她二話不說就為唐黎所用。
黎盛夏確認過睡褲上的是真血,把睡褲重新交給歐陽倩:“您好好收著這條褲子,回頭一併帶出國,將來有大用。”
“你是想——”歐陽倩猜到了女兒的意圖。
黎盛夏靠在床頭,微彎唇角:“有些事口說無憑,還是得講證據,等時機成熟,這條褲子,就是咱們送給閣下最好的新婚禮物。”
與此同時,樓下傭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