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沒再回頭看值班人員的眼神,因為管不住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
或許他們會認為閣下是個沒架子的熱心人,自己要走了還順便給後面的女同志開門;又或許……猜出了她與宋柏彥之間的不同尋常。
倘若是後者,這份‘不同尋常’自然會被鍍上曖昧之色。
對大人物來說,拉個門,也就舉手之勞。
然而,當他們做出這個舉動,其背後的權勢和地位也得到彰顯,所以,這道門不是誰都敢走的。
這一點,唐黎出了市局大樓才意識到。
自己不僅走了,還走得大搖大擺,不是明著告訴別人——
她和宋柏彥確實是相識的。
大意了。
現在再扭頭告訴值班人員自己有臉盲症,是不是已經晚了?
一時間,忍不住破罐子破摔。
要是真都知道了,那就都知道吧。
大不了,她就做一個平平無奇、靠拼家世抱得閣下歸的富八代。
這樣想著,看到不遠處開車門的何為,唐黎不再四下留意,下了臺階,徑直爬進車裡。
宋柏彥是過了會兒才上的車。
待車門關上,也隔絕外界的夜色。
察覺到車內氣壓不對頭,宋柏彥打破了沉默:“才一會兒工夫,誰又惹了你不痛快?”
“你說呢。”唐黎不答只問。
面對那兩道控訴的目光,宋柏彥微微一笑,爾後說:“本想著在門外等一等你,現在看來,是好心辦了壞事。”
“你那是好心嗎?”
唐黎拆穿道:“我看你就是存心。”
說著,摟緊了自己的包:“您犯不著在這裡跟我掰扯,大人物想到做什麼就做什麼,哪裡需要考慮我們韭菜的感受。”
這番陰陽怪氣的論調,可謂是登峰造極。
下一秒,左手又被大掌箍住,耳邊是宋柏彥的解釋:“晚上飲了點酒,有些上頭,要是有做出格的地方,還請你見諒。”
“……”唐黎一肚子鬱氣,瞬間消散了。
然而,心中仍存疑,側身去求證。
瞧著女孩兒在自己身上嗅來嗅去的,宋柏彥只覺得好笑,開腔的嗓音沉緩:“好好的,‘狗鼻子’上身了?”
唐黎坐回去,嘟噥一句:“誰讓你老騙我。”
宋柏彥較了真:“我什麼時候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