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外公是毒梟,就算你現在回到他身邊,將來某一天,當你成為他政途上的阻礙,你就能篤定他不會棄你不顧?”
唐黎接了話:“你既然知道我是李家子嗣,那也該知道,我外公,不是什麼毒梟。”
靳驪華倚著桌沿,似聽了個笑話:“你說他不是毒梟,誰能證明呢?”
“李灝?還是宋柏彥?”
不用唐黎回答,她就兀自給出答案:“誰都證明不了唐珅是臥底,所以,你只能是毒梟的後代,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說著,靳驪華也起身:“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半小時,再好好想一想,我讓杜瑪留在門外,考慮清楚了,就讓她給我傳話。”
拉開門的那瞬,她又提醒:“你外公的事伊薩還不清楚,如果讓他知道你外公是李灝的人,你在駐地恐怕不會好過。”
話語間,變相的威脅。
就在靳驪華踏出房間之際,唐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答應你。”
靳驪華徐徐轉回身。
唐黎望著她:“我可以答應你從此留在南瓦,但你也得保證,往後金三角的生意,必須有我的一份。”
這是要參與毒[0]品買賣的意思了。
靳驪華:“景天還小,等他上中學,我自然會手把手教你做生意。”
說白了,就是還不信任她。
四年是觀察期。
“那時候,太遲了。”唐黎對這個期限提出了異議:“你讓我做景天的母親,必然是希望我真心待他,如果未來四年我的付出得不到回報,我不確定自己可以堅持多久。”
唐黎的野心,統統寫在了雙眼裡。
靳驪華卻未立即應允,只說:“一旦沾手那些生意,再想退出,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既然我打算參與,就不會中途甩手不幹。”
唐黎沒回避靳驪華眼神的審度,“你說得也沒錯,男人確實都靠不住,若不是為了證明我外公不是真的毒梟,我也不會突然回清府,事實上,李灝手裡並沒有替我外公反案的證據,這次返回S國,如果不被劫來這裡,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這番話,明顯有另一層意思。
靳驪華沒再著急離開,正準備套問一番,唐黎就自個兒和盤托出:“上回我被擄去克欽邦,宋柏彥發現我外公是唐珅,回到首都沒多久,他就跟我辦理了離婚手續。”
“你們離婚了?”
“是。”
對靳驪華來說,這絕對是個意外的結果。
“他說先撤銷婚姻關係,將來他從現在的位置退下來,再跟我去復婚。”
唐黎提起這一點,情緒難免起伏,偏偏故作平靜:“李灝找到我,在電話裡告訴我,我外公不是真的毒梟,我不想做九年隨時可能被踹掉的地下情人,才會帶著保鏢去暹國。”
然而,李灝卻讓她失望了。
靳驪華聽懂她的意思。
唐黎又道:“如果你覺得我在騙你,可以去查我的個人檔案,我相信,你查得到。”
靳驪華確實可以查到唐黎的婚姻狀況。
倘若唐黎在騙她,這個謊言很快就會面臨拆穿。
靳驪華離開前,唐黎又提一個要求,“我是李氏本家唯一的子孫,等李灝病逝,我要你幫我坐上李氏家主之位。”
所以,唐黎願意留在南瓦,確實是權衡過利益的。
她還想借勢爭奪家產。
沒了宋柏彥作靠山,她爭不過那群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