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握住了宋柏彥沒打傘的左手。
十根蔥白小指,牢牢把著男人寬大的手骨。
其中的依戀不言而喻。
“先回家。”宋柏彥也攥緊女孩的小手,語氣熨帖:“閔姨熬了綠豆湯,還在灶上溫著,睡前正好喝一碗。”
唐黎不由得點頭。
至於宋景天,難得沒來當電燈泡。
唐黎跟著宋柏彥上車,才知道小傢伙被季銘抱走了,和他那隻高腳痰盂,都在前頭那輛車上。
小傢伙是很粘人的。
宋柏彥這樣安排,有冷落小傢伙之嫌。
唐黎建議:“要不把他叫過來?”
話落,宋柏彥的大手,重新覆住她搭在座椅邊的右手,乾燥的掌心熾熱,也開了腔,“小傢伙在,怕是不好這樣獨處了。”
唐黎望著彼此相疊的雙手,選擇從善如流:“那就不叫他了。”
她和宋景天回京,靳驪華卻沒一塊兒。
想來,是同昆一樣被關押在雲省。
唐黎也問起原欽。
那次李阮來南瓦救她,她只顧著讓李阮帶訊息,忘記詢問原欽的情況。
得知原欽已回國,並未犧牲在清府,唐黎鬆了一口氣,也提起患上破傷風的薛崖。
今晚上靳驪華離開南瓦,沒帶上薛崖。
這會兒,薛崖尚在聯軍駐地。
還有她另一位表兄,李寅。
“聯軍會將人移交給雲省的邊防。”宋柏彥沒瞞她:“李寅參與了斯坦威的事故,之後,得在S國待上幾年。”
這個‘待’,是判刑的意思了。
唐黎沒為李寅求情。
相反的,她認同宋柏彥給出的結果。
李家策劃這起爆炸事故,就該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S國不是李家的樂園,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如不從重處理,置S國的刑法威嚴臉面於何地?
這些日子,宋柏彥沒怎麼闔眼,如今放在心尖上的人脫了險,握著唐黎似無骨的手指,閉目,靠在座椅上養起了神。
宋柏彥出行再精簡,何為都是要帶上的。
唐黎看到車窗外五環熟悉的夜景,感覺整個人在轉暖,濃濃的安全感侵襲而來,南瓦之行,自此化為一段記憶,一段稱不上重要的記憶。
收回目光,她從宋柏彥手掌裡抽出右手,也側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