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灝老謀深算,走這步棋,賭的便是他對唐黎在意到何種程度。
李阮向唐黎提及她外公的真實身份,倆人不過是充當了李灝的傳聲筒,李灝是想借唐黎之口來告訴他——他妻子外家是清白的。
只是,這份清白還缺點證據。
李灝也是抓住了他想連任的心理。
他的妻子第一夫人,身家自然是越乾淨越好。
無懈可擊的夫妻關係,才不會淪為政敵攻訐他的把柄。
從政幾十年,李灝早已深諳人性。
宋柏彥看著地圖上的南瓦邦,倒沒因為李灝的算計就心生不悅,同為政客,他理解李灝的所思所想,如果他是李灝,或許也會這樣幹——借力打力,事半功倍不說,有了s國的插手,暹國官方也不會再允許伊薩‘拿錢換命’。
然而,作為唐黎的丈夫,他又無法對李灝感同身受。
這樣算計家中小輩,未免不近人情。
他的小姑娘,在李家該感受到的,是骨肉親情,而非涼薄的利用。
唐黎在山莊等了一晚上,也沒再等來李阮。
怕與李阮錯過,次日她沒送宋景天上學,早餐後就回了房間。
然而,到下午四點,李阮依舊沒出現。
傍晚五點半,宋景天放學歸來。
負責接送的何為,難得沒放下人就走,而是進門與唐黎道——星期五了,先生讓他接夫人和二爺回檀宮過週末。
何為察覺到唐黎的遲疑,特地補充:“暹國首相洪泰下午已回國,這兩天先生倒不會太忙。”
洪泰這個名字,唐黎不陌生。
她不止一次從李阮口中聽到洪泰倆字。
李阮出現的時候,恰好是洪泰訪問s國的日子,唐黎也有懷疑,李阮是跟隨洪泰來的s國。
既是一起的,要回暹國了,難道不該跟她打聲招呼?
這正是唐黎在邏輯上沒理順的地方。
還是說,發生了什麼意外?
唐黎剛生出這個念頭,何為又道:“洪泰本想再留一日,但他的貼身警衛中有一人不慎受傷,折了一條胳臂,為安全起見,還是按原計劃回國。”
唐黎的第一反應,便是聯想到自己那位表兄。
前晚李阮是從陽臺窗戶翻出去的。
她住的客房在三樓。
這個高度,又黑燈瞎火的,摔折胳臂也情有可原。
如果真是李阮,也就解釋了他的不告而別。
但唐黎仍然多問一句:“首相的警衛,怎麼會摔傷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