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宣告,內容只有寥寥幾語。
歐陽倩先說自己與黎文彥的感情破裂,夫妻於近日分居,已在走起訴離婚的程式,宣告後半截,提了天頤的管理權,歐陽倩表示,將聘請職業經理人來負責集團的運作,董事會一致反對搞‘外戚干政’那一套。
唐黎看完宣告,也從中讀出歐陽倩的真實用意。
應該是想借此與黎文彥劃清界限——不讓黎文彥染指天頤。
為此,歐陽倩不惜自斷一臂。
她自己都放棄了管理權,黎文彥還有什麼資格去爭?
唐黎想起公安部在調查的舊案,不由得扭頭,捏著報紙看向了宋柏彥。
宋柏彥抬起頭,聲線溫和:“怎麼了?”
“我父親的案子,過去這麼多年,證據怕是不好收集。”就她知道的人證,只有任正雄。
至於網上所謂的‘證人’,唐黎從未去指望。
那些,不過是韓繼風找來的工具人。
就事論事——
即使任正雄出面作證,也只能證明黎文彥執行任務時違反了紀律,卻不能定他故意槍殺唐珅的罪名。
哪怕黎文彥還拿了唐傢俬產,這個罪名不足以判他無期。
更何況,這事黎文彥早就打算甩鍋給歐陽倩。
“就怕查到最後,依然沒辦法立案。”
而且,這裡面還牽扯到她自己。
一直查下去,恐怕遲早查到唐茵頭上,繼而也會帶出她來。
宋柏彥或許會壓下與她有關的證據,但這世上就沒不漏風的牆,而她身世的洩露,並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她沒和宋柏彥在一起,她當然可以不去在乎。
唐家做錯的事,她從未想過去開脫。
然而,涉及宋柏彥,她卻不能不有所顧慮。
“其實現在這樣,當不成議員,又被上頭調查,整日焦頭爛額地,也夠我父親受的。”
宋柏彥沒再看報紙,視線落在唐黎臉上,有著包容:“公安部那邊尚未出結果,已經準備打退堂鼓?”
“當然不是。”唐黎停頓片刻,再度迎上宋柏彥的眼睛:“我只是覺得,有些問題,倘若刨根到底也無法得到一個最優結果,那麼,讓它止於某一階段,不一定是壞事。”
“是擔心我因此受到牽連?”
唐黎沒否認。
望著宋柏彥捏報的右手,唐黎的手也伸過去。
她把手覆在了宋柏彥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