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對方的聲音又響起,告訴唐黎她是在八月份中旬提交的申請。
並且,已將申請郵件的截圖發給她。
結束通話,唐黎第一時間開啟了筆記本。
新收到的郵件裡,確實是以她名義申請的讀研截圖。
那篇CV(履歷表)上,所寫畢業學校正是她就讀的藝術學院,這也排除了同名同姓搞錯的可能。
唐黎也注意到截圖裡的附件,兩個壓縮包,檔名字分別是《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代表性教堂壁畫的藝術研究》,《文藝復興與宗教改革時期歐洲大學變遷研究》。
這兩篇文章,唐黎再是熟悉不過。
甚至原件此刻就躺在她筆記本的桌面上。
這是她七八月份寫的東西。
期間從未給人看過。
要拿到文章,必須透過她的電腦。
然而,這個家裡,可以動她筆記本的人屈指可數。
而且這個人還要懂電腦。
奧斯陸大學,挪威最高學府,也是一所學術研究型大學,雖比不上斯坦福、劍橋牛津這類大學,對唐黎而言,已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給她offer的是人文學院。
她未來的導師,是文學作品、區域研究和歐洲語言學系的終身教授。
唐黎在網上稍稍一查,就查到對方的個人主頁。
是一位六十來歲的德裔小老太太。
唐黎看著那封被她從‘垃圾箱’恢復回來的offer,心裡想的卻是其它,offer明確寫了,研究生課程是兩年制。
也就是說,倘若她接下這份offer,需要在挪威待上兩年。
期間當然也可以回S國,卻不可能每週都回來。
遇上課業忙的時候,或許兩三個月才能飛回來一趟。
宋柏彥的身份,也註定不能去挪威看她。
唐黎又回頭,望向含著安撫奶嘴、坐在貴妃榻上蹂躪橘貓的宋小花,雖然母女倆日常相互嫌棄,真要她丟下孩子去北歐,終歸是不捨得的,兩年時間,足以讓孩子忘記她這個母親。
趁著育兒嫂去衛生間,唐黎拿掉宋小花的安撫奶嘴:“如果媽媽去國外讀書,小花願不願意跟媽媽一起去?”
宋小花摟著橘貓,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子看媽媽。
孩子還不會說長句子,只吐出一聲‘爸爸’。
不管孩子聽沒聽懂自己的話,唐黎又道:“沒有爸爸,爸爸不去,只有你和媽媽。”
宋小花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媽媽。
一個轉身,帶著大胖橘貓繼續玩去了。
唐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