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嚴重?”
“當然!”唐黎輕抿唇瓣:“有的人就是天生磁場不合,而且他頭上還抹那麼多啫喱,身上也噴香水,我一向對氣味敏感;你是不知道,每次跟他離得近點,就是對我的一場處刑。”
不管是香水還是啫喱,都不是她在無中生有。
唐黎唯一誇大的,便是對孟述身上香味的不喜歡。
最重要的一點。
宋柏彥是不用香水的。
此刻她靠在宋柏彥的懷裡,因為捱得近,聞到淡淡的洗滌劑味兒,不像香水那麼刺激,也不像汗味那麼沉悶,只有一股桉樹的氣息,如果不細嗅,很難察覺到這一點。
然而,一旦聞到,便教她感到莫名的踏實。
彷彿這是宋柏彥獨有的味道。
“要不這樣,以後他來咱們家的時候,我就遠遠避開。”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唐黎提出一個善解人意的建議。
但她在用詞方面又耍了點心機。
咱們家,簡簡單單三個字,卻將自己與宋柏彥歸為一國。
一句‘遠遠避開’,大有以退為進的嫌疑。
宋柏彥只是笑,沒去戳穿唐黎這點微末伎倆,卻也順了她的意:“人和人相處講求緣分,要是真不喜歡,往後讓他少來便是。”
說是少來,其實就是不來。
唐黎心知肚明,以後自己去檀宮,應該很難再遇著孟述。
至少她在檀宮的時候,宋柏彥不會叫孟述出現。
唐黎抬眸:“這樣會不會影響兩家關係?”
“如今管著孟家的仍是孟述他爺爺。”宋柏彥給的回答,消除了她那丁點顧慮:“像孟述這種小輩,還摻和不了兩家的大事。”
唐黎放心地哦了一聲。
宋柏彥眼裡帶笑:“哦什麼?”
“……就單純的語氣詞。”唐黎沒再把得意外露:“表示知道了。”
說著,她抬手一指不遠處的長椅:“要不要過去坐會兒?”
“不用回去拍戲?”
“下一場戲在十點多,不急。”
想起自己過來時看到噴泉那兒有賣鮮榨果汁的,唐黎從宋柏彥懷裡退出來:“你等我一下,我去買個飲料。”
話落,一溜煙就跑遠了。
等到唐黎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宋柏彥才側首瞅向邊上那片光線陰暗的樹叢。
不過十來秒工夫,季銘就出現在湖邊。
季銘手中還拿著未拆封的口罩。
宋柏彥沒接,只問他:“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清楚宋柏彥指的是哪件事,季銘如實道:“沒打電話,只是發了條資訊,告訴夫人您剛巧在附近。”
方才湖邊的情形,季銘也是瞧見的。
“夫人應該也歡喜您來看她。”
宋柏彥來片場這邊,是沒打算告訴唐黎的。
興之所起,剛好今晚得空,才想來看看她在劇組過得怎麼樣。
季銘一條簡訊,卻讓他洩了行蹤。
“劇組那邊人多眼雜的,即便您只去瞧一眼,也保不準被認出來。”季銘又道:“況且,您與夫人也有幾天沒見了。”
上回送貓,也就匆匆一面。
雖然先生嘴上沒說,心裡恐怕並不放心唐小姐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