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疼不疼?”
顧千渝似乎是感知到夏瑾禾再問他問題,衝著她搖了搖頭,嘴微微張了張,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夏瑾禾緊咬著下唇,忽然想到小時候在神醫谷時,師父對自己說的話。
“你孃親體內的毒五味雜陳,五毒相撞,也造就了你現在可緩百毒的體質。”
想到這,少女眼角發紅,拿著匕首一聲不吭地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刀。
紅色的血珠,連綴成線,一點一點地往下滴。
她捧起顧千渝的臉,藉著屋內微弱地光線看著他過分蒼白的臉,將自己的手腕遞到了顧千渝的唇邊。
腥甜的血液一瞬間充斥了顧千渝的口腔,手腳似乎漸漸有了溫度。
眼前也漸漸出現些朦朧的幻影,不在是一片漆黑。
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後,顧千渝輕輕吻了吻夏瑾禾帶血的手腕。知道自己毒發的事情瞞不住了,他強忍著身上的不適,起身坐到了夏瑾禾的身側,“瑾兒……”
話還沒說完,就被夏瑾禾的手腕堵住了。
雖然自己的血不能解毒,但是至少可以讓相公不那麼痛苦。
顧千渝模糊間看到夏瑾禾還在不斷往外滲血的手腕,心疼的指尖都在發顫。
“瑾兒,夠了,我已經好多了。”
夏瑾禾像是聽不到一樣,繼續把自己的手腕遞到了顧千渝唇邊。
看著顧千渝毫無反應,夏瑾禾哽咽著撒嬌,“相公,好疼……”
顧千渝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現在看的不是很清楚,也怕自己冒然給夏瑾禾處理傷口,反而弄疼了她。
“你還知道疼啊……”原本是責備的話,但是他語氣卻怎麼也硬不起來了。
“所以,你快點好起來給我包紮一下,真的好疼,相公,好疼……”
夏瑾禾怕疼,平時摔一下,就要哭半天,此刻眼淚更是像不要錢一樣往外流。
顧千渝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輕輕咬住了夏瑾禾的手腕。
本來顧千渝最討厭的就是血腥味,但是此刻,他竟然覺得口腔裡的血液是甜的。
她真的是他的藥。
只是,這藥他每吃一口,心臟就跟著抽疼一下。
這可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孩,他平時就連捏她一下臉都要斟酌再三啊……
沒想到最後確是自己親手傷害了她,肉體上的疼痛確是緩解了,但是心裡確是一陣一陣往外泛著酸水,快要將他的神智淹滅。
他何德何能,值得瑾兒這般對待。
顧千渝眼前的視線甫一清晰,他就拿起一開始準備好的手帕,又從袖口中拿了些治跌打損傷的藥輕敷在夏瑾禾的手腕上,那一抹紅深深刺激了他的神經,眼眸中剛剛褪去的紅血絲又染了上去。
看著女孩纖細的手腕上那一道清晰的血痕,他耳邊一陣嗡鳴,似又要聽不見了。
“疼嗎?”他輕聲問。
夏瑾禾衝著顧千渝笑了一下,“相公咬的,不疼。”